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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李家當朝掌政,後宮也是太后李明珠的天下,以往伺候過先帝的嬪妃們,但凡不是李家陣營的,全部都死得死瘋得瘋,使得朱萱這個公主也不得不惶惶度日。
她自小是被嬤嬤們照著嚴苛的宮規,一板一眼教養長大,是個極其內秀之人,心裡雖認同點墨的說法,卻也不禁蹙了蹙眉頭,
「皇宮大內妄議外男,若讓人聽見了,你免不了一頓板子。」
雖說如此,可朱萱在扭身入宮巷轉角處時,也不禁側側回頭,對阮成峰抬眸遠望。
誰知那風度翩翩的俊朗狀元郎,也正巧抬頭朝她看來!
目光相接,一觸即燙。
一種暗流湧動的情愫莫名湧動,二人皆覺心跳如鼓,又都慌亂著挪開了眼。
慈寧宮內。
李明珠身為太后,平日裡除了要打理六宮的瑣碎事務,每逢重大節慶典禮時,還要作為國家主事者配合禮部冕禮受拜,得閒了指點幼帝功課……
可她在後宮中鬥了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掌權麼?
所以就算是再辛苦勞累,李明珠也覺得樂此不疲。
今日接見完了朝中的宗婦,獨將張顏芙一人留下說話。
張顏芙雖是富國公府嫡女,可到底沒有誥命在身,鮮少能有機會進宮面見太后,就算見了,也是與一堆人團圍在一起,從未如同這樣二人獨處過。
待眾人散盡了。
張顏芙撩起流光溢彩的宮袍,跪伏在殿中,深拜下去,
「年前臣女重病在床,若無太后娘娘憐惜,一道賜婚懿旨解了臣女心結,臣女哪兒能有幸嫁給傾慕已久的首輔大人?只怕是早就一命嗚呼去見了閻羅王……
臣女在此,多謝太后娘娘大恩!」
李明珠身披太后冕服,滿頭珠玉,端坐在金碧輝煌的正殿主位上,受了這一拜,卻並未讓她起身。
對於這個即將入門的弟媳,李明珠說不上喜歡,卻也說不上不喜歡。
可張顏芙作為即將嫁給首輔的首輔夫人,有些話,身為太后的李明珠就不得不提點清楚了。
作為在後宮浸淫了十數年之人,拿捏個宮外待字閨中的貴女,還是極其輕而易舉的。
「本宮知你愛慕渚霖多年,所以才患了心病重疾在床,那日你情況危急,富國公請旨入宮,吶…就跪在你今日所跪的這個位置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本宮賜婚,還說如若本宮不允,就立即觸柱而亡……」
李明珠緩緩盤著手中的珠串,眸光遠望,似是在回憶那日的兇險。
「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可你們這父女倆…裡外裡可兩條性命呢!本宮實在於心不忍,所以就算知道渚霖他對你無意,知他不願娶妻的情況下,也強下了那道懿旨賜婚……」
言至此處,李明珠的指尖驀然頓住,鳳眼低垂著望著跪在地上的張顏芙,眸光一變,
「可後來本宮才知,那道賜婚懿旨,不是富國公入宮搏命請去的,而分明就是被你騙去的!
好一個張顏芙!你裝病臥床,欺上瞞下,為一己之私瞞騙懿旨,可知該當何罪?!」
裝病這事,從上到下瞞得密不透風,只有張顏芙身側那幾個貼身婢女知道。
太后豈會知曉此事?!
莫非他們李家真的手眼都通了天不成?!
怎麼辦…
現在應該怎麼辦?
太后既然能當面這麼質問她,就代表掌握了確切證據,若是此刻斷然咬死不認,太后一怒之下,送她慎刑司怎麼辦?
辯解是沒法辯解的。
既然事情被捅漏了出來,也只能期盼著太后能高抬貴手了。
太后的錚錚厲喝響,徹在寬闊的宮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