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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阮娘子願嫁過來,關起門來過我們的小日子便是了…」
到底是娶婦過一次的人,曉得女子出嫁前擔心的是什麼,所說的每一句,全都精準踩在了阮瓏玲的喜好上。
官戶。家底豐厚。不用與公婆同住。
如此看來……此人…倒也並非不能嫁。
只是這些字字句句,全都一字不漏落入了隔廳中的另一位貴眷耳中。竹林種得格外密集,陽光的照耀下,在男人身上落了些影影綽綽的細長竹葉影子,
李渚霖豎耳聽著,不禁微轉了轉指尖的碧綠扳指…
?
瞧這情景,二人竟是在相親?
可上次見阮瓏玲,她分明梳著已婚婦人才有的髮髻,為何還要相親?
此時隔壁適時響起,
「對了,我向來身強體健,去護城河冬泳都能往返三個來回,定不會如你上一個郎君般體弱多病…獨自拋下你一人,這麼多年淒楚度日…這些你都大可放心!」
……原來如此…
她如今…竟成了個喪夫寡居之人…
莫非這就是她當年始亂終棄的報應?
李渚霖合該覺得開心的,可卻蹙著眉頭,怎麼都歡欣不起來……
甚至從心底莫名湧出一股憐惜之情…
與她對坐的男子,定然是更憐惜她了!
李渚霖瞧那男子待她十分熱絡,仿若只要阮瓏玲鬆口答應,他便恨不得與阮瓏玲當場成親,不禁沉著眼,透過交相疊疊的竹葉間隙,朝那男子望去…
。
那人竟有些眼熟?
不正是當年在天下樓,被黑騁鐵騎從辯經閣中拎出來的考檢過學問之人麼?若是他沒記錯,那人應該是叫王雲飛。
此人在上次科考中考得不錯,位列一榜第二十三名,原也應該入翰林院任職的,可李渚霖念及他曾心儀過那玲瓏娘子,心氣不順之下,就把他調任到梅州去了……
如今已整整五年了,這人竟也還惦記著她?!
李渚霖不禁將扳指緊按了按。
隔壁又傳來王雲才的聲音,
「若阮娘子還有什麼要何要問的,大可直言,我定據實相告。」
若是相看郎君,王雲才確是合格的。
可阮瓏玲心中總覺有些蹊蹺,這人只說自家的好,卻絕口不提自家的壞…莫非嫁給他就當真是上上之選麼?定然是有些汙糟地方,是她還沒能問到的……
且阮瓏玲不是在給自己找丈夫,而是給兒子挑爹爹。
方才他列出的那些諸多條件雖好,卻不是她最最看重的。
「…王公子說了這麼多,怎麼不見提起女兒?
她叫什麼?今年多大?是什麼時候過生辰?公子平日裡下了值,都喜歡陪她玩兒些什麼呢?」
「我女兒喚做寧姐兒……額…」
沒能想到關於孩子她能問得這麼細,王雲才舉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流露出來些慌亂與尷尬的神情來,
「約莫兩三歲,生辰在…在八月……委實是平時公務太過繁忙,無暇顧及她,從前一直是她母親照料,她母親去世後,就時時跟在乳母身側…如今與我倒不大親近了…」
?
如此不稱職?
親生父親,卻記不得自己女兒的具體年齡與生辰日期?
王雲才對親生女兒都這麼不上心,那她若是嫁過去,他便更不會將小為安放在心上了。
那她還與他成親做什麼?還不如自己帶著為安獨過呢。
只這一點,阮瓏玲就覺得這門婚事已然不妥了,可嘴上卻還為著王雲才周全,擠出一抹笑來,
「咳…是,王公子勤於庶務,或還需經常外派當差,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