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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角眉梢俱是ʲˢᴳ冷意,似有一道寒光射出,萬丈無形的壓力傾軋而來,使得對坐的阮瓏玲瞬間喘不過氣。
此威壓若是施在朝堂之上,滿朝文武百官,只怕已盡數膝蓋一軟,伏地叩首了……
可此舉偏偏激起了阮瓏玲的逆反心。
?!
不是?
他有什麼可生氣的?這是求人的態度麼?天下樓可招待不起這般難纏的客人!
「什麼店大欺客?事關商譽,王公子慎言。」
阮瓏玲變了臉色,「天下樓原就沒有賒欠的規矩,總不好平白無故給你開後門,利率給得高些,也是情理之中吧?
且我出於好意才提出這麼個折衷的法子,既然公子不願意典當,那也罷了……」
「門就在那兒,公子請回吧。」
??
又是李渚霖人生第一次,被下了逐客令。
可他確實沒有別的選擇,以天下樓為中心的方圓十里之內,早就被想要一觀大儒風姿,聞名而來的文人墨客預定滿了,根本就沒有其他下塌之所。
且李渚霖這次遮掩身份前往揚州,除了要暗地裡考察官員、招攬幾個得到的人才,更重要的,是有幾樁即將頒布的政令需要恩師指點,所以自然是要與周閣老住得越近越好。
誰知道這商女一言不合便要趕人?連個商量的機會都不願給。
罷了,商人重利,這玲瓏娘子不過貪財些罷了。
錢財都是些身外之物,既然她要,給她便是。
「這扳指確實典當不了,可也還是煩請阮東家寬限我幾日。
我這就讓小廝快馬加鞭前往管州,五日之內,必能將銀子取回。當然了,我也無意壞了天下樓的規矩,付出些代價確是理所應當的……」
「阮東家,開個價吧。」
二人隔桌對坐,臉上的神情皆稍冷峻不已,眸光亦毫無溫度,隱隱有著對峙之態。
?
阮瓏玲是在乎錢,可此時此刻讓她更不爽的,是男人的態度!
呵?開個價?
好似隨便開出個什麼價,他都能出得起一樣。
阮玲瓏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便報出一個天價。
「好!那便一夜千兩!如何?」
「公子若能出得起這價,我便掃塵拂塌,恭請公子入住,若出不起,公子休要怪我鐵面無情!」
棋珍院現在的旅費,乃是百兩一夜。這對尋常百姓來說,已是天價了。
千兩則翻了十倍,是足夠尋常人家十年的嚼用!她絕不相信他能出得起!
阮瓏玲眼中露出嘲弄的峰芒,她死死盯著男人,不想要錯過他臉上即將出現的任何錯愕、不可置信、憤怒、知難而退的精彩神情!
誰知空氣靜默幾瞬後……
對面竟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嗤笑聲?!
面對如此鉅款,男人眉頭都不曾皺一皺,眼睛都沒眨一下,甚至還輕了口氣,眸底透出幾分戲謔來,儼然有一種……
就這?一夜千兩?僅此而已的意味??
他一副勝利者姿態,薄唇勾了勾,
「好!就依阮東家所說,一夜千金,一言為定,立字據吧。」
阮瓏玲猶如雷劈,怔愣當場,「什、什麼?」
反應過來後,她先是吞了吞口水,然後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狐疑道,「你、你可莫要耍什麼花招,若是到期你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來,又該應該如何?」
李渚霖高抬了抬指尖,頗有些氣定神閒道,「若我毀約,不僅百兩一夜的賃費照付不誤,且這枚玉扳指,亦歸阮東家所有,如何?」
這倒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