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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
她想從蘇念年嘴中聽到別的聲音,反悔也好,對她的咒罵也好,可後者說這句話就像是用完了全身的力氣,直接閉上了眼睛。
在密室過於刺目的燈光下,蘇念年的面板白得沒了生機,她靜靜地躺在桌上,像極了沒有呼吸的美麗雕塑。
碎開的乾花混進了蘇念年的黑髮中,淡淡的香氣縈繞在兩人周身,祁凝卻只嘗到了舌苔底下艱澀的味道。
哪怕是在死亡和她之間,蘇念年更中意的也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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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年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又是臥室的天花板。
她怔怔地望著空無一物的某處,大腦運轉緩慢。
密室中發生的事,祁凝終究沒有做到最後,在蘇念年說完那句求死的話後,她終於冷靜了下來。
祁凝為蘇念年穿好衣服,摘下她發間的乾花,又動作溫柔地替她重新包紮了手上的傷,表現得像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想要改過自新。
如果不是最後她拿出一根針劑,打入了蘇念年的靜脈,後者幾乎又要被她溫良的外表欺騙了。
想到自己被祁凝打了一針後就失去了意識,蘇念年緩慢地抬起手,想看看那個針孔。
「……」針孔沒看到,倒是在手腕處看到了一副新的手銬。
儘管早有了心理準備,但在親眼確認自己又一次被鎖了起來之後,蘇念年還是感到了深深的疲憊,整個人像被什麼重物壓著,喘不過氣。
蘇念年垂下手腕,想看一眼周圍。
剛偏過頭,蘇念年瞳孔就微微一縮:祁凝竟然一直坐在床邊,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她實在太安靜了,連呼吸聲都沒有發出來,以至於蘇念年根本沒察覺到身邊有人。
與蘇念年對上眼神後,祁凝像是終於結束了待機狀態的機器人,慢慢展開了笑容,「醒了?」
她已經一動不動地在這裡坐了十幾個小時了,她給蘇念年注射的針劑本來頂多隻會讓她沉睡五個小時,可藥效時間過了之後,蘇念年卻還是沒有醒來。
最開始她還抱著僥倖心理,心想或許是對方累了,或許是體質不太好,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蘇念年依舊緊閉著雙目,怎麼叫也叫不醒。
到了最後,祁凝已經陷入了絕望,她僵硬著身體,沒叫醫生,也不再試圖喚醒對方,就這麼在一片死寂中坐著,等待審判時刻的來臨。
或許是命運在懲罰她,懲罰她作為一個惡人,親手埋葬自己的月光。
現在看到蘇念年重新醒來,用那雙松煙墨色的眼睛看向自己,祁凝才終於恢復了神采,她壓抑住欣喜若狂的情緒,小聲開口:「要喝水嗎?」
蘇念年沉默地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身,用後腦勺對著祁凝。
祁凝看著變得冷淡寡言的蘇念年,對方的排斥再明顯不過,連平日裡彷彿會發光的姣好面容,現在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翳。
祁凝一開始覺得,只要留下蘇念年,一切就都能變好,但她現在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可能會毀了她。
可她卻已經回不了頭了。
祁凝努力讓自己的狀態顯得好一點,重新說道:「年年,你睡太久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蘇念年用收在被窩裡的手摸了摸肚子,她確實餓了,但心理上卻一點都沒有食慾。
「年年?」
蘇念年把被子拉過頭頂,擺明瞭不想看到祁凝。
「那你先休息一會,」祁凝勉強笑了笑,「我先不打擾你了。」
她走出了房間,把臥室門輕輕關上,站在門邊不動了。
之前因為久坐不動而變得冰冷的手指慢慢回溫,甚至有些脹痛,祁凝卻恍若未覺。
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