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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凝攥緊拳頭，用指甲陷進肉中的疼痛逼自己清醒過來。

不行……不能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這段時間裡，祁凝並非沒有察覺到蘇念年對自己的暗示，她無數次地想要順水推舟，想要讓蘇念年完全屬於自己，但是……她很害怕。

她害怕蘇念年對自己說的「喜歡」是一時衝動，怕對方實際上喜歡的，還是那個被她叫作姐姐的人。

她想給蘇念年考慮清楚的機會，也是最後的……從她身邊離開的機會。

如果這次機會之後，對方仍選擇了她，她就再也不會將蘇念年放開了。

久久得不到回應，蘇念年鬆開了祁凝，她抬著頭，眼尾微微發紅，委屈極了：「你為什麼不親我……」

祁凝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她了……

祁凝揚起一個勉強稱得上是溫柔的笑，開口轉移蘇念年的注意力，「年年想親的話，等我穿好衣服再說吧？」

以往她這麼說，蘇念年就會乖乖地答應，可這次她話音未落，就見對面的人紅了眼眶。

「我不等。」蘇念年一字一頓地說道。

接著，她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釦子。

祁凝的瞳孔一縮。

在滴答的水聲中，蘇念年一點點解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像一份可口的、自己拆開包裝的小蛋糕。

然後她心一橫，不管不顧地抱住了祁凝。

做完這些，蘇念年就用完了勇氣，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被拒絕。

祁凝表情隱忍，沒有推開蘇念年，卻也沒有回應她，只是說道：「年年，你還沒有準備好。」

「我準備好了……！」蘇念年聲音哽咽，望著祁凝的眼神卻像燃著火焰。

祁凝再也剋制不住自己了，她動了起來，將某人一把抱了起來，手臂牢牢收緊。

「年年，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不要後悔。」

蘇念年半敞開著的衣服瞬間就濕了，但她還是梗著脖子：「我才不會後悔！」

祁凝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就好。」

半小時後，蘇念年後悔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網友描述中那麼浪漫又溫馨的一件事，到了她和祁凝身上，會變得如此煎熬。

祁凝像是餓了許久後出閘的野獸，她則是懵懵懂懂闖到野獸面前的小白兔，見野獸不吃自己，還要傻乎乎地主動送上前。

而且……她對酒店方說的「視野開闊一點」，不是讓他們在頭頂正上方設定一整塊鏡子的意思！

本就愛哭的小白兔被欺負狠了，蓄著淚水的雙眼比平時更漂亮，像剔透的寶石。

意識模糊之際，蘇念年隱約聽到祁凝在說話：「年年……你愛我嗎？」

祁凝這句話的聲音太小，以至於蘇念年差點就錯過了。

蘇念年下意識地回答道：「……愛。」

祁凝聽見了自己怦怦的心跳聲：「愛誰？」

「祁凝——唔！！」

窗外飄起了細雪，與山間的夜景極為相襯，但窗內卻無人有心去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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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年和祁凝一起走完了她們的一生。

她們結了婚，沒有小孩，統統則在十五歲那年離家出走不知所蹤，大多數的時間裡，她們並不出門，而是在家中享受二人時光。

「左手」再也沒出現，有關她的案子成了懸案，蘇念年一路成為了當代最頂尖的藝術家，祁凝則作為心理醫生變得國際知名。

這幾十年裡，祁凝幾乎每天都要向蘇念年確認一遍她的心意，而蘇念年深知她缺乏安全感，便每一次都會認真地給予回應。

兩人偕手走到了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