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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時華灼與溫眠月尚還甦醒,定能極為意外地發現,此人竟是當初他們自永生鄉趕往月斜樓時半途救下的女子。
時風瀚輕笑一聲,眯起雙眼瞧了對方片刻,竟當真聽從了她的話語,收回了手中長劍。
他在女子森冷的眸光中將長劍收入鞘中,最後望了一眼華灼,身形一閃便消失無蹤了。
見他離去,女子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垂眸掃視了一圈眼下的情境,末了看向了唯一清醒的雲起,行至對方身前,淡淡問道:「還有氣力嗎?」
雲起愣愣點頭,鬼使神差般問道:「你是……」
「洛輕寒,七殺第五席。」女子將尚在昏迷的華灼背起,冷然道,「既還有氣力,便跟上來罷,先去尋個落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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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殺大團建現場
第19章 逢突變(二)
黃沙漫天,滿目皆是蒼涼。
溫眠月有些遲鈍地望著眼前的一切,雖心知自己此時大抵正囿於夢中,但不知為何一切都莫名顯出了些許難掩的熟稔,比起夢境更似是回憶。
夢中的他收劍入鞘,轉身欲要離開此地,卻被一道話音喚住了腳步:「客舟,等一等。」
他循聲抬眸,便見一個熟悉的人指了指他身後,提醒道:「那裡還有一個孩子。」
此人竟是時風瀚。
溫眠月微有訝然地看著對方,與先前傲然的模樣相比,此時的時風瀚堪稱溫和可親,話語中儘是深厚的關切之意。
而且對方呼喚自己的名字是……客舟?難道說……
而夢中的他並未回頭,只淡淡答道:「任務物件已然殺死,便不必多此一舉了。」
他的態度冷漠無比,時風瀚聞言卻是一笑,無奈道:「你每次都是這樣,分明是不願痛下殺手,卻總要故作殘忍。」說著,他又忍不住搖頭道:「若不是你執行任務時總不肯斬草除根,被庭照雪多有責備,你怎可能始終在第三席停滯不前。」
夢中的他並未介面,兀自往前行去:「走罷。」
「誒,你別走啊。」時風瀚忙喚住他,「我還有個東西未能給你。」
他停步回身,直視著時風瀚,平淡無波地問道:「什麼?」
時風瀚笑笑,自暗袋中取了個白瓷瓶出來遞向自己:「這是我先前執行任務時偶然獲得的蠱蟲,據傳有著操控他人的效用,給你留作防身之用。」
夢中的他遲疑片刻,並未伸手接過,反問道:「你不用嗎?」
「我可不似你那般心慈手軟,怎會被他人所累。」時風瀚滿不在乎地道,「你收著罷,興許日後便派上用場了。」
他定定瞧了時風瀚片刻,到底還是受了對方的好意,珍而重之地道:「多謝。」
「不必客氣。」見他接過,時風瀚這才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相較於你對我的救命之恩……這自是算不得什麼。」
溫眠月緩緩睜開了雙眼。
夢中的一切都太過真切,以至於他甦醒之時竟仍有些許恍惚。腦中隱約的疼痛將飄遠的意識拉回,溫眠月輕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思考那個意義不明的夢境,將眼前的景象簡單打量了一番。
此時的他正身處一間客房之中,從陳設看來應是一處客棧。床榻之上躺著尚還昏迷不醒的華灼,除卻他們二人外屋內再無旁人,不知雲起究竟身在何處。
他閉了閉眼,正欲再度休養一番,卻聽屋門吱呀一聲,有一人悄然推門而入。見華灼還未甦醒,她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作勢便要離去。
溫眠月見狀愣了一愣,沒忍住輕喚道:「雲起姑娘?」
他話音壓得極低,好在雲起耳力極佳,竟當真聽清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