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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著一襲極為修身的銀紫色長裙,腕間一串精緻的銀鐲愈加襯得她膚若凝脂,墨黑的長髮高高綰起,以一根紫玉髮簪束在發頂。她素手輕執一把飛鶴落霞的油紙傘,姣好的面容半掩在陰影之中,無端顯出了幾分絕塵的優雅,不由便叫人忽視了她打傘的怪異。
「初次見面。」她徐徐開口,嗓音如山間清泉般冷冽至極,「我名為庭照雪,七殺的第一席與掌權者。」
第23章 故人見(二)
「幸會。」華灼答了一句,雙眸卻始終緊盯著庭照雪,唯恐錯過了她一絲一毫的動作。
不過是短短的一面之交,他便足以斷定,若是對方想要出手,自己絕無法在她手中撐過三個回合。
巨大的修為差距橫亙在彼此之間,無論如何掙扎,都不過是徒勞。
庭照雪對他緊繃的模樣視若無睹,兀自平靜道:「我知道你。你是江客舟當初前去煙歸鎮的任務物件,名為華灼,對罷?」
華灼仍是死死盯著她,沒有作答。
庭照雪也並不在意,淡淡介面道:「你與七殺多有往來,想必對七殺的籌謀也已有了諸多瞭解。」她看著華灼,道:「七殺並不願太過大張旗鼓,倘若閣下交還玉佩,且不再冒犯七殺,我可放閣下一條生路。」
佔據如此上風還這般好言好語,放在七殺這等視人命如草芥的勢力之上,無端便顯出了些許令人匪夷所思的怪異之感。
然而華灼並不願低頭。
他哂笑一聲,譏誚著反問:「這玉佩本就是我的物件,談何交還一說?」他略頓了頓,繼續道:「何況,我從未主動招惹過你們七殺,俱是七席與我糾纏不休,於情於理,都應當是七殺向我賠個不是罷?」
「奉勸閣下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庭照雪冷聲道,「我退讓至此,已然仁至義盡。」
「但我不需要七殺所謂的恩賜。」華灼沉聲答道,「今日不論如何,我都要帶著玉佩離開此地。」
庭照雪微微闔目,語調古井無波:「好罷。」
她合起手中的油紙傘,將其橫於身前:「那便只能,請閣下去死了。」
說罷,她便身形一閃,閃電般出現在了華灼的身前,傘尖之上不知何時已是出現了一根鋒利的尖刺,她手腕一翻,尖刺便朝著華灼脖頸間刺去!
華灼早有準備,向後一仰便避開了這來勢洶洶的一擊。他趁勢側身,再度躲開庭照雪橫掃而來的一擊,周身靈力暴湧開來,朝著敞開的殿門閃身而去。
他速度已然極快,卻根本逃不過庭照雪的眼睛。她看也不看華灼一眼,逕自從腰後摸出一把匕首,猛一揚手便朝華灼擲去!
察覺到身後疾掠而來的尖銳呼嘯,華灼竟分毫不避,微一側身以臂膀受下如此一擊,絲毫停頓也無,身形猛然加速,拼盡全力狂奔而去!
未曾想他竟如此決絕,庭照雪訝然了一瞬,但隨即她便收斂心神,冷聲下令道:「攔住他。」
她話音甫落,甬道盡頭的殿門便轟然而開,一道身影閃電般直衝而來,傾注了靈力的一掌毫不留情地拍在了華灼的右肩!
華灼避無可避,勉力聚起靈力抵禦,卻不過是以卵擊石。狂暴的靈力陡然在體內炸開,逼得他不得不狼狽地摔落在地,靈脈傷勢復髮帶來的劇痛幾乎要吞沒他的神智,華灼垂首用力喘息,半晌方抬眸看向身前之人,意料之中瞧見了那張艷麗逼人的面容。
時風瀚面無表情地俯視著他,淡淡道:「把玉佩交出來罷。」
華灼閉目不語。
見他裝聾作啞,時風瀚便也不與他多言,取過他腰間的暗袋便是一番翻找,取出玉佩後拋給了循聲緩步而來的庭照雪,揚了揚下頜不耐道:「解決了嗎?無事我便先行一步了。」
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