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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眠月有些訝然,反問道:「這是……小灼的居處?」
「是呀。」雲起在狡黠地眨了下眼,調笑道,「將溫公子帶回寢宮後,主上便日夜在旁照看,從不曾離開分毫。方才不得已將我召來時,主上可是頗不高興呢。」
溫眠月再度將寢殿打量了一遍,滿心複雜地沉默片刻,自語般喃喃道:「原來他……喜歡如此華麗的裝潢嗎?」
他話雖極輕,卻仍是被雲起盡皆收入耳中。她一時不禁失笑,解釋道:「溫公子誤會了,主上寢宮的裝設乃是由老宮主一手操辦,作為贈禮送給主上的。主上起初頗為嫌棄,還想著將其拆了重建,但由於主上常年閉關修習,並無多少時間住在寢宮,再兼之不好拂了老宮主好意,便未曾理會了。」
「原來如此。」溫眠月不易察覺地鬆了口氣,暗笑自己當真是胡思亂想,但隨即他便留意到了什麼,略頓了頓,遲疑著問道,「聽你方才所言,小灼應是與長清宮關係匪淺?不知能否同我多言幾句?」
他與華灼之間終究隔了數年光陰,即便過往再如何兩小無猜,如今卻也不得不為彼此多思慮幾分。
雲起聞言卻是一笑:「主上臨行前說了,若溫公子甦醒後有任何想知道的事,都應當知無不言。因此溫公子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主上對你,已是交付了全部的信任。」
溫眠月怔然。
雲起並未察覺他變化的思緒,正欲開口續上先前的話語,殿外卻在此時倏而響起了幾道人聲,隱約間似有一人正喋喋不休地抱怨著什麼:「……我說你真是分毫人性也無,我在那殫精竭慮地替你思慮萬千,你卻一心只想著回來找人。」
來者漸趨靠近,另一道熟悉的話音冷冷響起,較之先前那人所言要清晰許多:「閉嘴,聞清如。你莫要以為我當真不敢罰你。」
話音落下,厚重的門扉便隨之洞開,兩道相仿的頎長身影踏著滿地輝光緩步行來。雲起慌忙起身,朝二人恭敬行禮:「主上,聞管事。」
華灼不辨情緒地應了一聲,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而後便垂眸看向了桌上的月眠石,雙眉幾不可見地蹙了蹙。
溫眠月立時會意,柔聲開口道:「我已無大礙了,莫要擔心。」
似是並未料到對方已然甦醒,華灼不由怔了一瞬,但隨即,他原本陰鷙的眉眼便倏然舒展開來,唇邊亦是揚起了一抹淺笑,難掩歡欣地應了一聲。
他在木檀椅上坐下,伸手撈過月眠石,將自己的靈力渡了過去,用以滋養那人的魂魄。而後他轉過頭看向聞清如,見對方滿面懵然地呆在原地,略顯不耐地蹙眉道:「做什麼呢?有事快些說,無事便退下罷。」
聞清如如夢初醒,頗為不可思議地望了一眼華灼掌中攏著的月眠石,識趣地並未多問。他在華灼對面坐下,抓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一面喝一面苦不堪言地道:「祖宗,您行行好,幾日後便是仙門大典了,當真要整這麼一出?」
「有何不可。」華灼懶懶道,「唯有在仙門大典這等盛會之上與他對質,方能徹底揭穿他的面目。諸事我皆已安排妥當,無需擔憂。」
「是麼。」聞清如幽幽道,「上一回我焦頭爛額地替你收拾殘局時,你似是也這麼同我說過。」
華灼不以為意。
聞清如盯著他面無表情的臉瞧了片刻,忽而重重出了口氣,惡聲惡氣道:「罷了,都受了這許久的氣了,又何必考慮這許多。」
「但不論如何,你還是小心些。」他無奈搖了搖頭,提醒道,「終歸是十年一度的仙門大典,莫要當真留了話柄。」
「嗯。」華灼含笑應了一聲,仿若對他的妥協毫不意外,「多謝,清如。」
「你也就這時候願意說些好話。」聞清如惱怒地哼了一聲,仰頭將茶一飲而盡,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