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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你們發現的算早了,從片子上看你們母親的這個屬於中早期,還有手術的機會,」醫生安撫倆人道,片刻,又輕輕地嘆了口氣,說,「就是這個費用問題……是這樣的,胰腺癌常用的whipple手術幾乎是我們普外科難度最大的手術了,再加上放療、化療、以及其他各種治療費用,估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少說也得十幾萬吧,你們看需不需回去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能做手術我們一定會做的,」陸柏清馬上接話道,「錢的問題您不用擔心,我們會儘快湊出來的。」
「好,好,這樣是最好了。」醫生點了點頭,又拍了拍陸柏清的肩膀,輕輕地嘆了口氣,說,「小夥子不容易,看你年紀挺小的,攤上了這種事兒……哎,世事無常啊。」
辦好住院手續之後,陸柏清大步走出病房,去到樓梯間,站在樓梯口的一個小窗戶邊兒,盯著窗外看了許久許久。
湯煦就站在身邊兒,跟在他的身後,一聲不吭的,盯著他高挑的背影。
湯煦知道陸柏清在發愁什麼,他在發愁手術的那十幾萬塊錢,如果換做之前,這些錢陸柏清當然是可以拿出來的,可偏偏就是現在,他的錢都在期貨裡套著。
不僅如此,為了補足那些保證金,陸柏清已經跟朋友借了不少錢了,把能借的錢都借了,這會兒他甚至連借錢都沒處去借了。
為什麼啊,看著陸柏清清瘦的背影,回想著他眼底藏不住的烏青,這是湯煦腦內跳出來第一個的想法,也是他現在唯一的想法,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都說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湯煦想,事實的確如此,所有的壞事偏偏要趕到一起,一定要把他們逼上絕路才甘心。
陸柏清很快發現了站在他身後的湯煦,走過來,攬著他的肩膀,把他帶到了窗戶邊兒,聲音沉沉的安慰他道:「沒事兒的,不擔心,我再想想辦法,會有辦法的。」
湯煦抬眼去看窗外,外面是一大片的荒地,綠色的紗布蓋在地上,上面長滿了雜草,卻沒有一絲生機,給人一種荒涼而死寂的感覺。
湯煦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了口,聲音輕輕的,說:「希望吧……」
陸柏清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他從來不跟訴苦,哪怕遇到這樣的事兒,他的第一反應仍然是安慰湯煦,他不希望湯煦跟著自己一起擔心。
但湯煦不可能不揪心,湯煦的心都快要疼死了,他真的很想為陸柏清做點兒什麼,但他什麼都做不了,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少爺了,雖說他考到了a大來,但他到底還是個普通的窮學生。
後來的很多天裡,陸柏清每天都在四處奔波借錢,湯煦白天上課,晚上就過來幫忙照顧杜清秋,每天杜清秋睡著了之後,湯煦都會站在陸柏清站過的那個窗戶邊兒,看著窗外飄飄然落下的黃色枯葉,湯煦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
站在窗戶邊兒,湯煦把顧巧曼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然後主動給她打去了電話。
但凡是還有一丁點兒的辦法,湯煦都不會向顧巧曼低頭的,他煩透了顧巧曼高高在上的語氣和態度,更不想與陸柏清分開。
可是他是真的一點點的辦法都沒有了,他知道現在的陸柏清是什麼情況,知道他現在根本湊不齊杜清秋做手術的那十幾萬塊錢,湯煦不希望陸柏清那麼為難。
「嘟——嘟——」
電話的忙音不斷響起,湯煦打了很多次,顧巧曼卻一直沒有接電話。
湯煦沒有再繼續打電話了,直接坐車去公司裡找她,等了整整三四個小時,直到凌晨,湯煦終於見到了顧巧曼的人。
看到湯煦的到來,顧巧曼表現的十分吃驚,用她那纖纖玉手捂住唇角,一副驚訝的語氣:「這不是小湯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