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第2/2 頁)
會永遠站在他身後,白袍清冽,自若如風。
而現在,他自幼一起長大的伴讀被他一腳踹倒,因為和他的姐姐偷情。
和他的姐姐偷情!
順德帝赤紅了眼。
他知道康安不懂事,但是他以為江逾白是懂事的,康安胡來,江逾白怎能隨著她胡來呢?那可是康安,江逾白若真的愛她,又怎能把康安當成一個外室一般侮辱呢?
江逾白方才聽見了順德帝的動靜,他本想起身,但沒想到會挨順德帝這一腳,直接將他踹的跌倒在地。
而江逾白重新立穩,爬起來跪好之後, 籌備和離(一)
隔著一扇雕欄木窗,清冷的月光與殿內的燭火交映,江逾月靠在窗邊,聽著裡面的哭聲與爭吵聲,緩緩垂下眼睫。
鳳回殿的宮女和太監們都被太后給遣走了,那群宮婢們沒人敢偷聽,唯獨江逾月一個,在這鳳回殿算是客人,本就只有一個宮女伺候,她讓那宮女去廚房燉湯,便沒人瞧著她了,又事涉她親哥,她自然要冒風險過來聽——她瞧見江逾白形容狼狽的被人拖進來時,便知道江逾白和康安的事情暴露了。
她得知道這群人要怎麼處置她哥哥,怎麼處置康安。
康安帝姬與江逾白在一起的事情,瞞著所有人,但沒有瞞著江逾月。
因為江逾月是少有的,會因為他們倆在一起而真心實意感到高興的人,除去他們倆的身份與江逾月和江逾白之間門的血緣以外,江逾月是唯一一個能理解他們倆的人。
江逾月曾親眼見證他們的相知相遇,江逾月清楚的知道,康安帝姬在江逾白心中的分量。
他們年少相遇,他們相扶相依,康安帝姬和人吵嘴輸了,自己躲起來哭,江逾白會想辦法給康安帝姬報仇,江逾白初時身份低微,偏生又才華橫溢,總惹人嫉妒,他每每被人找茬,他自己隱忍不說,康安事後聽聞,卻會不管不顧的替他打上門去。
那時少年人的情誼,澎湃熾熱的像是一團火,稍微靠近一點,就會感受到那灼燒的溫度,江逾月只是在旁邊看著,便覺得心裡頭暖烘烘的。
他們是真的相愛,不在乎什麼身份地位,可偏偏所有人都不贊同他們在一起,世人都逼著他們兩個變,他們倆就都變成了旁的模樣,兩張稚嫩的臉漸漸長大,模糊了少年時的輪廓,各自在各自見不到的地方或風光或落魄,後來再見時,還是那個人嗎?
當初他們被迫分開,互相遠遠望著的時候,讓江逾月想起一句詞。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康安被扔到了江南去,哥哥被逼著娶了別的人,兩個人被這世道按著走了不想走的路,他們倆都是痛苦的,當初哥哥娶親的時候,江逾月親眼過去看。
那一晚,哥哥從廂房中出來,在樹下站了半宿,吹了半宿的風,明日再醒來,便又是那個運籌帷幄,不動聲色
的宰相。
但江逾月知道,哥哥只是把所有都埋在了心裡。
他痛的,他只是不講,比起來哥哥,康安的痛便顯得吵鬧多了,她在殿內大哭,隨手砸了什麼東西,大概是琉璃,只是殿內鋪滿了厚厚的波斯地毯,琉璃沒碎,只發出了沉重的碰撞聲。
“憑什麼我要嫁人?我不嫁,我和江逾白本來就該在一起!若沒有你們橫插一手,我現在就是他的妻子!”
“我不管,那許家三郎我本就沒看上!誰要嫁他誰去嫁,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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