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第3/4 頁)
,汪汪過來叫。
他一貫冷著的眉眼緩了兩分,竟有了幾分春意,眼底的泠光如冰雪融化般緩緩流動,薄唇一勾,連尾調都向上挑了幾分:“貪財。”
錦衣校尉不敢說話,只垂下了臉,不去看。
沈蘊玉的情緒轉瞬即逝,再一抬眸時又是波瀾不驚,不見喜怒的指揮使,他抬了抬手指,錦衣校尉便從殿內退下。
出了沈蘊玉的殿,走過幾條迴廊,便是練武場,平日裡練武場上都會有一些人練武,對打,但近日事多,場上一個人沒有,只偶爾會有人在場上受罰,打過十五鞭後再被人抬下去,也不知是犯了什麼錯,人群來去匆匆,沒人停下。
錦衣校尉途徑到一處怡紅樓的時候,恍惚間門記得這家店在查走私犯的時候被他們北典府司抄過,後來財產充公,又不知道由誰接了手,改名叫了“留香園”
,也是一家青樓。
那位“留仙姑娘”之前還關在他們北典府司的牢獄裡呢,因為不是官家女子,所以直接被用了刑,沒扛住,香消玉殞了。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錦衣校尉已經走過了這個新青樓,奔向了石府。
這樓起樓塌,轉瞬須臾,京中變化萬千,誰能說的準呢?
負責彙報紅牌事宜的錦衣校尉離去之後,詔獄內負責刑審的小旗便整理了口供呈上來,給沈蘊玉看。
他們從錢莊掌櫃的嘴裡挖出來了一個戶部人員的名,只一個人,但已經將這一場混亂撕開了一角了。
此人姓柳,名為柳居正。
聽到“柳居正”這三個字的時候,似乎有一根線在沈蘊玉的腦海中顫了一下,沈蘊玉應當是在某處見到過,卻又一時想不起。
“抓。”沈蘊玉拿起一旁的黑色麟氅,披蓋於身後,短暫的將那些異樣忘於腦後,道:“再去查與此人有關的所有訊息,調他的卷宗,家人,朋友,財產情況和家中老僕。”
照常擼一遍,總能擼出來一點問題。
“是。”小旗去調卷宗,沈蘊玉便去抓人。
柳居正不過是戶部的一個小郎中,五品,讓一個百戶去抓便可,但此案是聖上親自賜下,他不敢怠慢,故而親自帶隊去。
但他還是去晚了。
他親自帶隊去的時候,柳居正已死,上吊自殺於書房正樑上,只留下了一張絕筆書,並且將所有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說他一時鬼迷心竅,偷盜出銅模,售賣給了江湖最大的幫派赤月幫,現下京中因假銅幣而風雨飄搖,他深感自責,此罪萬不可赦,唯有一死,以償天地。
柳居正時年五十歲,家中老小皆有,錦衣衛突門而入的時候,柳家人便惶恐的跪了一地,後沈蘊玉突破書房的門進來的時候,柳居正的大兒子爬過來一看,見自己親爹死了,當場被嚇暈了,柳府門口又是一陣哭天喊地。
沈蘊玉盯著那絕筆書看了片刻,道:“將人放下來,屍檢。”
柳居正一被放下來,沈蘊玉掃了一眼他脖子上的痕跡,便知道這人不是自己上吊自殺而死的,上吊自殺的人的下頜上傷口會呈現出八字不交的情況,索溝與出血摩擦點數目較少,會能貼
合上,而被人勒死的人,脖子上會出現多道索溝,並且很難與具體的出血點對應上。
除了此點以外,柳居正一介文人,沒有功夫傍身,卻被吊在書房最中央的大梁上,腳尖離地面有半人多高,身下卻沒有椅子做支撐,他是如何把自己吊上梁的?
想來是別人給他吊起來的,吊起他的人不常做這些殺人的活計,略有疏漏。
破綻太多,基本能斷定是他殺。
那柳居正所寫的這一封絕筆信,自然也就是他人偽造的。
沈蘊玉拿起絕筆信看了片刻,又翻找了柳居正在書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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