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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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子是北典府司辦的最順利的一個案子了,別的案子都是費勁心思找線索,刑審挖內幕,這個案子是把證據和人都抓來,往他們臉上一拍,都不需要出去走訪調查,直接開審。
那些大人們在見到一個個人名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包不住了,一個又一個跟著交代,所有案件脈絡便逐漸清晰起來。
最終,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前宰相,現正處於走馬上任西北大垣城知府的江逾白。
這案子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主謀,讓負責審訊的小旗都有些飄飄然,又有些不敢相信,他將證據拿在手上,興奮地去找沈蘊玉的時候,沈蘊玉正在聽負責監察石清蓮的校尉彙報。
“聽雨閣早早就掛上燈籠了。”校尉道:“距今現應已有一個多時辰了。”
沈蘊玉端坐在案後,垂眸看著手裡的卷宗,面上依舊沒什麼情緒,不知道在想什麼,校尉也不敢猜測——上回嘴賤時,抽那十五鞭子還疼著呢!
恰好小旗來彙報了,沈蘊玉便敲了兩遍骨節,兩人聞聲而動,監察石清蓮的錦衣校尉退下,外面的小旗走進來。
小旗進來後,將手中的證詞遞給沈蘊玉,在一旁等候吩咐。
沈蘊玉翻開證詞,看了一遍後,道:“江逾白人呢?”
籌謀了這麼大的一場計謀,江逾白自然不會走,他肯定是在某個地方等著的,在沈蘊玉去查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已經派北典府司的人去找江逾白了。
之前江逾白被驅逐出京之後,北典府司的人便沒再盯著他,所以沈蘊玉也不清楚江逾白去了哪兒,後來翻出了假銅錢案件與江逾白有關之後,才又重新開始查。
“回大人的話,江逾白人沒走遠,就在京郊的一處客棧中落腳呢。”小旗道:“聖上給江逾白下的旨意只是離京,並沒有要求他需日以繼夜趕路,他便以他庶弟腿腳未好、急需養傷為由,一直耽誤著時間。”
很好。
沈蘊玉鋒銳的薄唇微微勾起,他站起身來,語氣平和的道:“召集人馬。”
他要親自去郊區把江逾白逮回來。
“是。”小旗領命而下。
這一次,北典府司傾巢而出,挑出了足有上百人的隊伍,個個殺氣騰騰,飛魚服繡春刀,夜色之下整裝待發。
沈蘊玉最後上馬,立於隊伍前,左手握於刀柄上,“錚”的一聲,繡春刀出鞘。
其後的錦衣衛同時握刀出鞘,一聲聲“錚嗡”響徹整個北典府司,院中肅殺之氣直衝雲霄,驚的在旁邊廂房中休憩的何採從淺眠中醒來。
她披上一件衣服,扶著器物慢吞吞的爬起來,挪到窗邊,推開窗往外看,便看見北典府司那幫錦衣衛滿身殺意的衝出門去了。
不知道要去哪兒。
她看著外頭黑壓壓的天色,嘆了口氣。
北典府司的人把她留在這裡,名義上是辦案,實際上是圈禁,她什麼都碰不到,昨天好不容易逼開沈蘊玉的嘴,能碰到個鄭橋,以為自己能挖出來點什麼東西,但她蹲守了一夜,硬是什麼都沒挖出來,反倒被那些血腥頂的胃裡翻湧,回來又起了高熱,躺下就爬不起來了。
現下要不是被外頭的動靜驚醒,她現下還醒不過來呢。
眼瞧著那些錦衣衛們出了北典府司的門,何採擰著眉在窗前站著,在心裡思索她該怎麼辦。
她這幾日也琢磨過味兒來了,這案子跟她其實沒什麼關係,她只是掛了個名,實際上是沈蘊玉在全程操辦,她的死活,都掛在沈蘊玉的身上。
沈蘊玉不讓她查案子,她就什麼都做不了。
何採嘆了口氣,越發煩躁。
生死的大鍘就壓在她的腦袋上,可她偏生就只能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