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第2/3 頁)
流著淚,想,一飲一啄,皆為天定,蘭因絮果,皆為她罪。
這都是她自己做下的孽。
她勉強用手背摁了摁紅腫的眼,撐著身子勉強爬起來,道:“什麼時辰了?”
她只記得沈蘊玉離開的時候,她倒在地上,哭到力竭而暈,剩下的都不清楚。
“戌時晚間了。”墨言道。
石清蓮自辰時被發現,已燒了一整個白日了,到現下才醒過來。
“給我梳妝。”石清蓮掙扎著爬起來,道:“快。”
墨言詫異了一瞬,垂眸去看姑娘,發現姑娘臉色不好,但一雙眼卻亮的驚人,像是已經走到絕路的人固執的在求一條生路一般,帶著某種偏執的模樣,看的她心驚。
見她不動,石清蓮錘著床,厲聲喊:“快!”
墨言匆匆折返去拿衣裳。
她拿衣裳的時候,石清蓮已不用她扶,自己掙扎著起來,坐到了梳妝鏡前了。
她臉上還是白的,透著病氣,原本嬌顏的容顏像是被霜打了一般,眉黛緊縮,一雙眼哭得通紅,眼皮都腫起來,只往鏡子前一坐,一看見她自己的臉,她的眼淚又不爭氣的往下掉。
鼻尖是酸的,心間是苦的,石清蓮只要一想到昨夜的事,便覺得心口一陣鑽心的疼。
墨言服侍她穿上衣裳。
那是一套湖水春綠色、繡著粉色藕花的薄毛氈對交領的裙,腰間用金色腰帶繫上,勾出一抹細細的腰,外罩了同色斗篷,那顏色如同春上嫩枝,髮鬢披散下來,只梳一個嬌俏的花苞頭,上簪了幾個鑲嵌著桃花模樣的金簪子,又為她上了胭脂,蓋了病容,一眼望去,美不勝收。
“姑娘,我們要去哪兒啊?”墨言為她
梳妝的時候,小心的問道。
石清蓮望著鏡子裡的人,唇瓣顫了兩下,才道:“去沈府。”
她要去找沈蘊玉。
墨言一貫古板的臉都跟著扭了一瞬。
夜色濃郁,去一個男子家門口堵門,這若是被人知道,連顏面都沒了,但是墨言低頭一看,便看見他們家姑娘眼底又匯起了淚。
像是每一刻,都在被糾纏,被撕扯,被刺傷。
墨言當即心疼起來了,道了一聲“奴婢下去安排”,便去找了馬車。
石清蓮一刻都坐不住,她跟在墨言身後,走下聽雨閣,看著墨言去操持馬車的事。
墨言一回頭,就看見他們家姑娘渾渾噩噩,面無血色的站在她身後,胭脂都蓋不住她眼底的惶惶,她人是站在這的,但魂兒卻不知道飛到那兒了,只失魂落魄的跟著她,看著她喊來李私兵來套馬車,看著她忙這個忙那個,像是什麼都在看,卻又像是什麼都沒入眼。
彷彿整個人都被抽離了魂兒一般,只憑著一口氣硬咬著,才能站起來。
墨言看的心疼,也有些急了,連聲去催李私兵。
等他們上馬車的時候,石清蓮才恍然間記起什麼,匆匆又提著裙襬跑回了聽雨閣,喚人將閣上掛著的燈摘下來,提在手上。
她的燈,她要點給沈蘊玉看,沈蘊玉不來看,她就提著找過去。
她每時每刻,都在想沈蘊玉。
她難受的喘不上氣,每時每刻,都難過,只有沈蘊玉才能把她從那種窒息的悔恨中撈出來。
她爬上馬車時,夜色正濃,萬籟俱靜,馬車要出後門的時候,門口守著的小廝遲疑著放開了門,沒敢攔著。
主子辦事,下面的小廝不敢攔,但又怕三姑娘晚間出門出事,便偷偷去向石大夫人稟告了。
彼時正是夜色濃郁,已是亥時了,京城的天早已暗下來,因著天氣涼了,街上便沒那麼多人,小販也早早收攤,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天上一輪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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