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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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思煦:“嗯。”
雖說以前晚上床鋪都是岑淵整理的,不過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他也會。
溫思煦自認鋪床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兒,的確“鋪”是很簡單,可是鋪完以後的效果……就是不那麼好罷了。
床單四周不太整齊,被子也擠成了一團。
岑淵之前整理的床鋪就不是這樣的,邊邊角角都會很整齊,這樣想著,溫思煦莫名有點不好意思。
最後理了理被子,溫思煦:“睡吧。”
之前溫思煦都是和岑淵一起睡在地毯上的,但是今天岑淵受了傷,溫思煦想著讓他自己睡床。
可誰想他剛整理完床鋪,岑淵就朝他張開了雙臂。
溫思煦:“睡前抱抱?”
岑淵一下笑了:“幫脫下衣服,老師?”
望著岑淵被自己包得亂七八糟的手,溫思煦沉默著上前了一步,“抬手。”
岑淵十分配合,讓抬手就抬手,讓抬腿就抬腿。
溫思煦剛替他換完睡衣,他就面不改色,靜靜看著溫思煦,等溫思煦替他換褲子。
溫思煦:“……”
這就這麼不介意的嗎?
溫思煦想,他也是當著岑淵的面跟餘墨青接過吻的人,以岑淵直男的視角來看,對他就這麼不設防?
而且明明是岑淵讓自己幫他脫衣服,他為什麼會有種自己是禽獸的感覺?
“你不怕我偷看你嗎?”
迎著溫思煦的目光,岑淵一臉疑惑,眨了眨眼睛。
最終,溫思煦還是妥協了,他何必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產生這種不好的懷疑試探呢?
替岑淵換好睡衣,兩人躺在床上後,溫思煦還沒有睡意,他想看會兒書。
岑淵跟他擠在一起,等看到溫思煦迷迷糊糊的時候,主動拿過了那本書,替溫思煦讀了起來。
“那是一段很泥濘的小路,路邊卻有一簇一簇五顏六色的花朵,三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兒騎著腳踏車,在玩一場勇敢者的遊戲……”
讀到這裡的時候,溫思煦就已經睡著了,岑淵合上書,替他掩了掩被子,關了床頭的燈。
這時的岑淵並不能睡著。
他回憶起了自己十六歲以前的人生,和這一年以來在餘家的處境。
失去父母,被最親愛的哥哥背叛,被餘墨青羞辱,這些事幾乎每晚都會出現在他夢裡,一遍一遍,隨著時間的轉動,日愈深刻。
到了今天,岑淵甚至能回想起父母去世時的每一個細節,臉上痛苦的表情。
太多太多的痛苦,讓十七歲的岑淵已經喪失了活下去的方向。
他很迷茫,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可忽然有一天,一切都變了。
而這一切改變的原因都是因為溫思煦變了。
岑淵其實超級記仇,他記得之前溫思煦對他不好的時候,可自那天溫思煦將他從雪地裡救出後,他就總會刻意淡化那些溫思煦對他不好的記憶。
因為岑淵總是莫名覺得,溫思煦身體裡住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他相信了溫思煦說的,殺死反派人格,所以更加珍惜如今的溫思煦。
但溫思煦……他不快樂。
岑淵有時很想不明白,溫思煦似乎,沒有一天是快樂的。
他總是淡淡的笑著,對任何事,哪怕是自己不願意做的事,都是雲淡風輕地接受著。
這樣的溫思煦很矛盾,讓岑淵愈發心疼。
於黑暗中注視著溫思煦的側臉,岑淵想:讓這個人開心一點吧,他該活得鮮活一點。
隔日,溫思煦從夢中驚醒時,岑淵已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