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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日光正好,並無夏日的炎熱,亦無初春的微寒,邱秋只著了藕色對襟開衫上衣,淺綠高腰襦裙,外罩一件薄紗,猶如初夏的碧荷,清清爽爽,見著便舒服。
簡玉衍背著手立在門邊,手中攥著一把摺扇,藍色長袍束著一根白玉腰帶,襯得他俊朗非凡,貴氣逼人。
邱秋笑道:「簡師兄如何過來了,玄宗的事情忙完了嗎?」
簡玉衍轉身看她,道:「我聽官傑說,樂正師妹想要報考商門?」
邱秋道:「……亦非報考……說來還得讓簡師兄幫我寫封引薦信。」
簡玉衍擰著眉,不解的問:「樂正師妹到底是何想法,商門雖好卻不大適合女子,師妹又精於琴道,去四藝門不更好麼?」
邱秋輕嘆:「簡師兄亦和世人一樣對商門抱有偏見麼?在桑心中,師兄雖出身名門,卻是個豁達瀟灑之人,萬萬不會在乎這些世俗偏見。」
簡玉衍怔了一下,搖頭苦笑:「樂正師妹這麼一說,卻讓我慚愧。販物為商,本是正道,我如何會有偏見,只是樂正師妹身為女子,世人本就要苛刻些,我只怕樂正師妹不知後果,選了商門,又因世人偏見而後悔。」
邱秋沒想到簡玉衍竟是為她考慮,便笑道:「是我誤會簡師兄了。桑雖是女子,亦不是那些輕言放棄之人。既選了商門,自不會在乎他人眼光。」
簡玉衍笑道:「我自是知曉……不知樂正師妹要什麼樣的引薦信?」
說到正事,邱秋也認真起來,她思量片刻反問道:「我若想請聘商門的先生,可需向誰自薦?」
這話無疑一顆炸彈,很少失態的簡玉衍都愣了愣,尤不相信般:「樂正師妹想要請聘商門先生?莫不是我聽岔了吧?」
邱秋自是預料到簡玉衍的反應,這好比前世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要到清北當教授一樣讓人難以置信。然而這是邱秋深思熟慮的想法,前世時她本就是學的這個專業,又受自媒體的薰陶,雖說沒什麼用處,但其中經商的先進理念,拿到這裡也是振聾發聵了。這也是她的底氣來源。
便笑道:「便是如此。」
簡玉衍靜默片刻,見邱秋神色堅定,只得道:「樂正師妹既然作了決定,我便和你說說文宗的架構吧。」
「文宗五門各有先生教導,每一門的先生中有一總領之人稱為監丞,監丞不但監管學子學業,亦要分配先生課程,是各門的總領者。而監丞之上,又有司業,司業兼管五門,文宗之事都需他過目才行。除此之外,文宗還有十二位客卿,他們都是學識淵博,品行高潔之人,因不常留玄宗,自不能日日開課,但若有空暇,便會為五門學子開一堂課,學子們亦是受益匪淺。」
邱秋懂了,這不就是任課老師,系主任和校長的區別嗎,這客卿亦與前世大學裡的客座教授很相似。
簡玉衍繼續道:「如今留在文宗裡的客卿有六位,師妹若想請聘商門先生,便要得到司業以及五位監丞與六位客卿的認同方才可行。」
邱秋擰著眉,苦惱道:「這要一個個拜訪嗎?未免也太費事了些。」
簡玉衍道:「……也有不費事的法子……」見邱秋睜大眼睛,一臉乖巧的望著,眼裡的渴望都快溢位來了。
他很少見著邱秋這般稚氣的模樣,只覺得分外可愛,開啟摺扇笑了笑:「文宗前有一挑戰臺,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人天生互不服氣,總愛爭論。挑戰臺設立之初便是作論道之用,若不服誰的觀點主張,便在挑戰臺上掛上他的名字,他若迎戰,便與他辨上一辯,讓圍觀者來評個優劣……」
「……師妹若想行不費事的方法,只需在挑戰臺上辯贏商門的先生,便能向監丞提出取他而代之。玄宗不管文武,都是能者而居之,商門的先生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