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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園是一間兩進一出的小別院,青磚黛瓦,白牆綠柳,很有邱秋前世江南水鄉的味道。
上前敲了敲門環,片刻,有扎著雙角的小童來開門,見著邱秋疑惑道:「姑娘你找誰?」
邱秋笑道:「我來拜訪沈郎中,還請通傳一下。」
小童眉頭一擰,道:「我家主人不見客,姑娘請回吧。」
邱秋亦不生氣,將齊若瑜給她的玉佩解下來遞給小童道:「小兄弟將這塊玉佩交給你家主人,看完之後他若不見我,我自行離去便是。」
小童接了玉佩道:「你等著。」
約莫半刻鐘,小童出來道:「主人請姑娘進去。」
跟著小童穿過小徑,便見著一處亭臺。亭臺內跪坐著一個青衣老者,他頭髮斑白,容貌普通,雙眼卻平和內斂。他身前的矮几上鋪滿白色的宣紙,四周散落著許多書籍,手中的毛筆並沒因邱秋的到來停頓。
邱秋亦沒有上前打擾,默默的等在一旁,約莫過了一炷香,老者方將毛筆放到雕花木質筆架上,抬著白瓷茶盞喝了一口。抬眸望向邱秋,端詳片刻,道:「倒是個知趣的孩子,模樣也長得俊。」
邱秋笑了笑:「您過譽了。」
青衣老者將白瓷茶盞放下,緩緩道:「小瑜既然將玉佩給了你,想必你在他心中定是有分量的。說吧,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邱秋不知青衣老者與齊若瑜有何關係,但稱呼如此親熱,想必是長輩一類的,因而有些遲疑道:「我在不久前被歹人暗害,下了一種叫滅魂丹的毒藥,這種毒平常並無大礙,但若滿一年未得解藥,便會七竅流血而死,不知老先生是否聽過這種毒藥?」
青衣老者一怔,道:「丫頭,將你的手伸出來,我把把脈。」
邱秋擼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晧腕放到矮几上。青衣老者將兩根手指搭著她的手腕上,眉頭越皺越緊,半響,嘆息道:「從脈象看確實是中毒之兆,但此毒如有如無,若非我還有些見識,亦不能察覺出來,這毒甚是厲害。」
邱秋聽了,心中升起幾分希望,忙道:「老先生,可有法子解?」
青衣老者並未答話,而是起身來,翻了翻邱秋的眼皮,瞧了瞧邱秋的舌頭,脖頸處。方道:「這毒,我解不了。」
邱秋眼眸一暗,失望無比,雖知曉以南尋殷的本事,給她下的毒絕不會是尋常之毒,但能讓齊若瑜推為名醫的,只怕在三域之內亦是相噹噹的人物,如今連他都不能解自己的毒,難道真的只能聽南尋殷的擺布麼?這些時日與江上智相處下來,邱秋非常明白,這個人是如何的不好對付,敏銳,堅毅,冷漠,不是區區女色就能搞定的,她還記得黑衣人襲擊那一次,他散發的殺氣,劍上的血色。午夜夢回裡,亦被驚醒過。
在太恆峰的日子,若非她小心謹慎,並無異動,只怕以江上智的敏銳早就發現了。如今,讓她回去實在有些不甘心,不死心道:「老先生,真的毫無辦法麼?」
青衣老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方道:「天下的奇毒千千萬,但你身體裡的這種毒,算是奇毒中的上上品,光是煉製的毒物便是幾百種,而每一種毒物處理的手段亦是不相同,放置的前後順序依舊不同,這毒之所以難解,便是變幻太多,有一步弄錯,便是功虧一簣。且這些毒物具體是何物尚不明確,若一樣樣的試出來,也非得兩三年不止,這對於你來說,只怕也沒什麼用處。」
邱秋沉默了半響,朝青衣老者深深拜道:「謝過老先生,我知道了。」
向老者告辭後,邱秋起身離開,老者在她身後突然道:「丫頭,這毒更像是魔門控制人心的手段,望你好自為之。」
邱秋身形滯了滯,並未回頭,而是大步離開。走到門口時,卻碰倒一個熟人,剛從馬車上下來的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