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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九尺高袒胸露背的大漢將手中的斧頭往地上一砸, 目露兇光, 大喝道:「都給老子閉嘴, 誰再讓老子聽見一聲哭聲, 老子就砍了他!」
啜泣的人嚇了一跳,撿起衣袖使勁揩拭臉頰, 將嗚咽聲悉數咽回去。有不懂事的孩童哇哇大叫,被父母立刻捂住嘴巴, 禁錮在懷裡。
場地瞬間變得安靜,氣氛卻越發壓抑。
園臉的少年玩弄著手中的弓玄, 笑嘻嘻道:「蠍子, 這些人畜可是重要的財產,死了一個便是要損失一筆銀錢, 你幾斧頭下去, 我們這一趟可就白跑了。」
蠍子瞪著銅鈴大的雙目冷哼一聲, 氣焰十分囂張:「幾個人畜而已, 老子全殺光,大當家也不會多說一句, 虎頭,你再多嘴老子連你一塊砍了。」
虎頭卻半點不害怕,他拉了拉手中的弓玄, 嬉皮笑臉的道:「來呀,看看是你的斧子快,還是小爺我的箭快
。」
蠍子大怒,提起斧頭就朝虎頭砍去,這一下猛如疾風,又快又準,虎頭腳步一點,身體一側,輕鬆躲開,還笑道:「蠍子,你這斧子生鏽了吧。」
蠍子左手一抬,另一隻斧子朝虎頭腦袋劈去,虎頭微微側身,見實在躲不過,便抬起弓身來擋。蠍子露出得意的笑容,用力一壓,只聽砰!的一聲,弓身應聲而斷。
虎頭退後兩步,看著斷弓,目露寒意。這時,蠍子揮舞著斧頭又劈了過來,虎頭微微屈膝,從小腿上摸出一把匕首,朝上擋住。砸下來的斧頭重如千金,將他膝蓋壓得陷進泥土。
蠍子咧著嘴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加大斧頭下壓的力氣,虎頭咬牙抵住,兩人僵持不下。
「住手!」
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彎刀旋飛而來,撞在僵持的斧子和匕首之間,只聽砰的一聲,蠍子與虎頭向兩頭飛出去。
從蠻匪中走出來一個精瘦矮小的漢子,他如毒蛇般陰冷的目光,掃視一圈,落在蠍子與虎頭兩人身上,冷聲道:「誰在生事,老子就劈了誰。」
蠍子與虎頭沒了氣焰,默默不語。
邱秋靜靜的看完這一幕,心想這個人應就是蠻匪的頭了,看來這群蠻匪也不是鐵板一塊。
她扭頭想去和南尋殷說話,卻見他面色猙獰,蒼白的嘴唇緊閉,額頭青筋凸起,整個身體微微發顫。
邱秋嚇了一跳,忙小聲叫他的名字,南尋殷奮力睜開眼睛,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邱秋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浮現一個猜想,他恐怕是生死蠱發作了。她焦急的靠過去,低聲道:「南尋殷,你怎麼了,是生死蠱發作了嗎?」
南尋殷倏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巨大的力氣捏得邱秋生疼,將脫口的驚叫逼回去,強忍住劇烈的疼痛,邱秋扭曲著臉道:「南尋殷,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打暈我。」
細微的聲音,從南尋殷嘴裡發出。
邱秋咬了咬牙,抬起另一隻手,朝他脖頸劈去。
手上的力道一鬆,南尋殷暈了過去。
邱秋揉了揉手腕上的紅痕,正想著該怎麼辦,便聽蠻匪的頭領,精瘦矮小的漢子大聲吩咐:「將人畜裝籠,起程!」
……
烈日炎炎,如火球般懸掛在空中。
樹影斑駁,清風拂過,細碎的日光搖搖曳曳。
十幾輛馬車組成的車隊,在一群穿著虎皮袒胸露背的男人驅趕下,馬不停蹄的行駛著。
一輛四面都是柵欄的馬車內,邱秋跪坐在南尋殷身旁,抬手接過阿琴遞過來的水,端著餵到他緊閉的口中。水從嘴角滑落,只餘少許餵進口中。
阿琴在一旁憂心忡忡的道:「殷姑娘,這樣不是法子,殷大哥三日未進食了,再熬下去恐怕要熬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