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得罪魏國全員後我走上了人生巔峰_分節(第1/1 頁)
方才他忙著嘲諷鄭平,慷慨激揚之際,鄭平突然抬起穿著履的腳,在他米白色的衣襬處留了個清晰的腳印。
漢之士者,重名亦重形貌,連衣服都要薰香了才出門,對這腳印如何能忍?
更何況鄭平剛從學舍外的花苑走來,鞋底沾了不少溼漉漉的泥巴,並非可以拍去的灰塵。
這一腳,印得嚴嚴實實。
只一眼,中年文士便覺得自己快要心梗。
“你你你——”
他驀地站起,滿臉怒紅地指著鄭平,手指來回打顫。
鄭平笑眯眯地道:“覃掌學,衣衫不潔,成何體統?你還是速去換一身衣服吧。”
中年文士氣成豬肝臉:“你放肆!”
鄭平懶洋洋地揣袖:“我放肆又如何?”
“你——”
中年文士想罵他,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鄭平收斂了笑:“覃掌學可要小心了。昨日我被人毆打,這腿就一直不是很利落,容易滑。若是等會兒再在你衣服上落個印,或者,”
他的目光在對方臉上逗留了一會兒,“這印直接落在了你臉上,這可怪不得我。”
一番話說得中年文士的臉忽青忽白。他早知道“禰衡”此人乖戾狂縱,卻沒想到他能狂縱到這地步——大約真的是昨日被人打得狠了,又覺沒臉,正在氣頭上,這才逮著人就咬,狂縱得毫無顧忌。
一時之間,中年文士心中格外後悔。
他不應該在這種特殊時候招惹禰衡。
眼見附近來來去去的學子將目光投向這個方向,中年文士臉色更加難看。
他自知衣衫不雅,又怕禰衡“狗急跳牆”,做出更過分的事,便沉著臉,轉身就走。
哪知還未走出幾步,就被鄭平閒庭闊步一般地截住去路。
在中年文士如看瘋子一般的眼光中,鄭平毫無波瀾地問道:
“覃掌學,博士在哪?”
等到中年文士沉著臉吐出一個地址,鄭平也懶得計較真假,繞過對方往裡面走。
附近的學子都看到剛才的一幕,不敢來觸黴頭,紛紛躲得遠遠的。
鄭平不疾不徐地往前走著,對這一切並不在意。
剛才的覃掌學正是覃綽的遠方族叔,家財頗豐。覃綽家境貧寒,來許都投靠這位族叔,一直被覃掌學所不喜。
當然覃掌學最不喜的,就是狂傲的禰衡。
二人之間的矛盾,竟還有不少是覃綽挑起的。
因為鄭平穿來之時,禰衡已命喪多時,殘留在腦中的記憶並不全,還朦朦朧朧的,好似蒙了一層薄紗。這給鄭平帶來些許不便,但並未讓他有多少煩惱。
他自有所憑仗,對任何困厄都不會畏懼。
至於覃掌學知道他被人毆打一事也很好理解。昨日覃綽既然用“在學舍聽到禰衡被打的訊息,上門送藥”為理由和他套近乎,自然會做好萬全的準備,為謊言做好鋪墊。
想必現在的學舍,大部分人都已知道“禰衡”倒黴的事蹟,幸災樂禍者不知凡幾。
雖然想著切乎己身的事,可鄭平並未有任何情緒。
無論是前世身為“雲林七賢”之首,才質高絕,為世人所追捧;還是如今因為狂悖不遜的惡名,成為全民公敵——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區別。
最多感慨一句“竟然如此”,便如一根雲絲,很快煙消雲散。
鄭平依照學舍的格局,很快來到覃掌學所說的那處廂房。
頎長玉白的手指觸及門扉,還未推動半寸,便穩穩地停下。
鄭平露出一分興味至極的笑,突然收回手,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