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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繼興背地裡笑話偷偷過他好幾次,還以為韓風雨不知道。韓風雨只是不想點破而已,默默期待著等韓繼興快點長到這個年紀,也出出醜,讓他樂一樂。
可惜韓繼興才十歲,拉弟弟墊背還要好幾年,現在的情況,韓風雨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韓繼興登基之後,為了服眾,韓風雨愈發冷漠不近人情,也越來越沉默寡言。這樣做的效果非常好,至少能嚇唬住那些沒腦子的。
抗了巨大壓力的韓風雨需要一個排解放鬆的方式,於是就誕生了他的小號——啞巴公子玉楓。
沈學林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靖王,他以為韓風雨一直跟著大軍,駐紮在邊界,「殿下突然駕到,卑職有失遠迎,失禮之處還請殿下責罰。」
韓風雨坐到椅子上,淡漠道:「你為何在此?」
韓風雨去金國大都的事,絕不可能說出去。既然無法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緣由,那就先發制人,把問題拋給對方。
沈學林微微躬腰,很恭敬的樣子:「卑職奉命探查徐州城內守兵分佈,不巧遇到徐州守將完顏洪裕,一路追隨他而來,這才來到畫舫之上。」
「誰的命令?」
沈學林和韓風雨相識四年,對他的脾氣性格十分了解,從他言簡意賅的話裡領悟到完整的含義,「回殿下,是指揮僉事師子瑜的意思。」
沈學林只是個正六品的百戶,上面還有副千戶、千戶、鎮撫使、指揮僉事、指揮同知、指揮使,單是千戶就有十四個,長官不是一般的多。
按道理說,沈學林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只是他和韓風雨的來往,也是眾人皆知。有韓風雨給他做靠山,誰敢為難他?
在京城當差好好的,突然派往金國境地,怎麼想都不正常。
這個師子瑜怕是有備而來。
「信件上卑職提起過此事,只是尚未收到殿下回信,便已到任期,不得不奉旨前來。」沈學林也不是傻子,韓風雨沒有指示,他便將計就計,「朝中或許有人與通敵叛國,與金人有來往。卑職想,今夜若能抓獲完顏洪裕……」
韓風雨打斷他:「亦是罪。」
沈學林不明白了,在開戰之前抓住敵軍將領怎麼會成了罪過?
韓風雨說:「激戰。」
開戰的名義很重要,完顏洪裕是金國皇帝的大兒子,皇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他被抓了,一定會刺激金國開戰。如果戰勝還好,戰敗的話,罪名全都得由沈學林背。
沈學林在畫舫上自在過了頭,想通之後,驟然清醒,可若要讓他另外拿個主意,他是怎麼都想不出來了。
沈學林只好請教韓風雨:「還請殿下賜教!」
「抓。」韓風雨指了指他的衣服,因為在敵國辦事,身上沒有穿飛魚服,而是一身便衣,「換官服押送回大營。」
沈學林不懂了。
韓風雨道:「照做便是。」
沈學林弓腰作揖:「卑職遵命。」
花魁今日依然會在畫舫過夜,完顏洪裕既然上了船,應該也是穿的便服,隱瞞身份。敵明我暗,想來不會那麼快離開。
靖王身份尊貴,這裡又是沈學林的地盤,他自然得親自把人送下船,然後展開抓捕。
幕後老闆這一身份帶來了極大的便利,沈學林安排一番,找了二十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在人群中開闢一條道路,還有十個妙齡少女以鮮花鋪路,做了極大的排場之後,一襲錦衣的韓風雨才出場。
潔白的靴子踩在花瓣上,手中合攏的摺扇輕點,嘴角帶著三分漫不經心的笑意,韓風雨緩步走出畫舫。
周圍人竊竊私語,都在議論他的身份,認為他必定是哪家王孫貴族,或許就是個金人。
躲在岸邊吃宵夜的陸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