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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回神,應了一聲,把槍放到一邊,到帳子這裡迎了兩步:「今日喊你過來,是要與你提前說一說班師回朝之事。你跟了我許多年,捨生忘死,殺敵無數,我都看在眼裡,這些戰功,真的不用上報?」
李元吉搖了搖頭:「我不想參與朝堂鬥爭,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當初兄長幫他解決了後患,李世民和李治都知道他的存在,而且沒有殺他。要是以前的李元吉,肯定會佔據軍功,拿回屬於自己的榮耀。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兄長去世,他就再提不起勁兒來。
李元吉坐在板凳上,身上的盔甲還帶著些,帳子外面風沙在呼嘯。
他有些迷茫地想著:我明明已經按照兄長說的做了,怎麼依舊不曾見到那個人呢?難道我真的已經忘記,與兄長相處時的感覺?薛仁貴嘆了口氣,他這個部下年紀雖然不小,心思卻很重,真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便多說。快回去休息吧,擦擦身上,換個衣服,好好睡一覺。」
「多謝將軍掛念,我會的。」
李元吉聽從上司的話,擦洗乾淨身上的血跡,又給新添的傷口上了藥,換了身衣服,用被子蓋住頭,疲憊讓他很快入睡,夢中又見到了兄長溫和的面容,他說:「元吉,別急,我這就來了。」
這一覺睡的很安穩,醒來之後,李元吉只覺得精神飽滿。他將頭髮梳攏地一絲不苟,換了身乾淨的盔甲,騎馬跟在主將身後,大軍凱旋,班師回朝!
薛仁貴對他很賞識,也一向尊重他。知道他不願領功,面聖時便沒有帶他一起,也沒在奏摺中特意點出他的名字。
但薛仁貴對他不薄,不僅幫他置辦了宅子,還僱用了做飯打掃的婆子,讓他回來之後,不至於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
李元吉換上便裝,在院子裡支了個躺椅懶洋洋地曬太陽。忽然記起昨晚那個夢,他一個打挺站起來,對在屋裡忙活的婆子說:「阿婆,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接著走出家門,疾步而行。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只是覺得必須得出來走走。若是錯過兄長,就是這輩子的遺憾了。
不知不覺來到鬧市,他的目光在行人身上掃過,引得旁人矚目。只因一身殺伐氣息,沒人敢上前挑釁。
忽然一群孩子跑過來,在不遠處摔了一跤,李元吉猶豫一下,還是上前將小孩扶起。那孩子摔的不輕,哭個不停。李元吉拿出一個銅板,放到他手裡:「別哭了,拿去買糖吃吧。」
那孩子抽噎著道了聲謝,一邊哭一邊拿著銅板離開了。
李元吉嘆了口氣,直起腰來,不知該往哪裡走,乾脆跟著那孩子向前走。
待來到一條小巷子裡,忽然見旁邊的小門開啟了一條縫,出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他一見李元吉就笑了,用食指放到嘴邊,壓低了聲音:「噓,別出聲,拜託了。」
「你個小混蛋,又往哪裡跑!不好好在家複習功課,以為家裡供你念書的錢都是大風颳來的嗎?」
「不好!」那人臉色一變,匆忙對李元吉說:「兄臺幫個忙,一會兒就說沒見到我,拜託了!」
說完就溜了。
李元吉看得有趣,眉眼中全是笑意。院門開啟,從裡面出來一個中年女人,頗有幾分姿色,卻不太溫柔,她見到李元吉就問:「這位相公,可曾見到一個有人從這裡跑出去?他往哪裡跑了?」
李元吉說:「房頂。」
那婦人暗罵兩聲,自知追不上,又回家去了。
李元吉大步跟上去,見偷溜出來的少年正坐在一棵樹下,翹著腿,也不知在等什麼。
「在下李吉,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我叫徐蟄。你幫了我,我都看到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