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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也有呼聲:「殿下醒了!殿下醒了!快傳御醫!」
徐蟄揉著頭,「發生何事了?」
近侍稍稍抬頭一看,愣住了。
太子殿下今年三十六歲,雖然早些年也曾在外徵戰過,可也是個姿容甚美的男子。如今怎麼……怎麼一夜之間……黑絲變華發了呢?
「殿下……您……」
徐蟄都習慣公子羽的白髮了,聞言也只是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他把頭髮撩到身後,「無礙。外面發生了何事?」
近侍還當他問現在的情況,便道:「您回來之後不久,左右備身府控制住了東宮,任何人不準進出。」
「以何罪名?」
「逆、逆謀……造反……」近侍怕他生氣,自己也受到牽連,連忙跪下,額頭低伏几乎貼著地面,顫聲道:「殿下息怒!您如今貴為太子,又有雄才大略,陛下素來疼愛您,待陛下氣消了,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
太子殿下又道:「我的傷是如何來的?」
出乎近侍的意料,太子殿下不僅沒有動怒,反而語氣和表情都十分平靜,好像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更害怕了,如果殿下不願再爭鬥,落實了叛逆的罪名。全東宮的下人都要受到牽連,怕是不僅難逃一死,還要牽連家人。
「您、您前日去求見陛下,自仁智宮回來便受了傷。太醫說傷勢兇險,您已經昏睡將近十四個時辰了。」
徐蟄一點都不急,「更衣,我要去求見父王。」
近侍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殿下願意進宮求情,一切都好說。
麻利拿來衣服,扶徐蟄站起來,給他穿上,「殿下是否要用些吃食?」
「沒胃口。」
近侍不再敢勸他,「還請殿下稍等,奴婢先去探探備身府的意思。」
徐蟄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出去。
近侍離開後不久,便有士兵帶著御醫前來給徐蟄把脈,確定沒有性命之憂,只是發色的改變實在觸目驚心,讓人不得不在意。
方才的近侍也回來了,還有一個人跟他一起過來,但是沒能進來內殿,只是在外面等候,能看到影子輪廓。
近侍朝他搖了搖頭,看樣子不會輕易出宮。
徐蟄道:「孤要見父皇。」
備身府首領拱手彎腰:「陛下有旨,太子殿下言行有失,禁足一月,靜心思過。還請殿下不要叫臣為難。」
聽話裡的意思,陛下暫且不會追究,太子宮的下人們全部鬆了口氣。
徐蟄強硬道:「孤要見父皇!」
備身府首領也拿不定主意。
李淵素來優柔寡斷,他疼愛太子是滿朝皆知的事情。太子做出謀逆的事情都能輕易原諒,現在太子死裡逃生,又連頭髮都白了,想來心境巨變,如果這個時候阻止他,到時候出了事,帳還得算在他頭上。
「殿下請稍等片刻,容臣入宮請示陛下。」
徐蟄擺擺手,「快些。」
備身府首領離開後,外面那人才進來,其餘下人識趣離開,只留徐蟄和他獨處。
徐蟄打定主意要試試自己的計劃——他今天的遭遇,來自於和兄弟李世民的爭鬥,這一遭算是略輸一籌,如果他沒有過來,原主還會在宴會上給李世民下毒,到那時候才是毫無轉圜之地。
身為一個反派,迫害正派是理所當然的,可惜原身雖貴為太子,手中掌握的兵權卻不如弟弟多。
他麾下也有忠誠良將,可惜大都空有智慧而沒有和李世民對抗的權利,掌握兵權的羅藝又在遠在薊州,只有薛萬徹等人,實在比不上李世民帳下的秦瓊、尉遲恭他們。
不過李世民也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