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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特被我這一連串的話震住了。
我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以『再不行動就來不及了』的口吻,火急火燎道:「趁著還有時間,趕快離開吧!」
一旦他選擇了逃離,罪名便坐實了。
費特似乎是被我說動。
他很猶疑地看著我,問:「那你……怎麼辦?」
「我不會有事的,安心吧。」
費特沉默了。
四下安靜得著實有點久了。
就在我繼續準備說服他的時候,他終於開口,聲音聽上去既無力又恐懼,微弱得如同燃盡了的蠟燭芯上的最後一點單薄火光。
「露薇爾,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成了!
「你說吧。」
哪怕是上天摘星星月亮,我也能為你努力一把!
「我知道很難,但……能不能別讓其他人知道殺害勞萊伯爵的嫌疑人……是我。」
我本以為費特是為了他自己,可聽到了他接下來的話,我才陡然意識到,他只是為了他的親人。
甚至於,當提及親人,一直在我面前要強又倔強的少年,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我逃離了這裡之後,所有指責的聲音都一定會落到我的家人身上。他們一定會指責他們沒有教育好我,又斥責我的母親為什麼生出了一個殺人犯的兒子,又或者是根本就不應該生下我。蜜羅麗也會因此被別人歧視。尤其是我的母親,她那麼要面子!她絕對會被那些恐怖的話傷害得遍體鱗傷。我真的不想因為我……而讓她承受那麼多。」
費特描述的場景、他痛苦又掙扎的表情,皆讓我感到了熟悉。
我十分清楚費特口中的『那麼多』,是一個如何的分量。
那是一個足以把人逼上絕路,乃至不惜以死亡逃避的分量。
我怔愣得有些久,以致於我之後說了些什麼話、即使是連費特怎麼走的也根本記不起來了。
按照我最初的設想,我現在應該馬上鬧出動靜、讓費特被捕,方能以絕後患。
可喊聲到了嗓子眼,嘴卻遲遲不肯張開。
我甚至起了另外一個想法:假如,我能找到其它方法將勞萊伯爵的死亡偽裝成意外,我便不會讓費特背上兇案嫌疑人的身份。
我想。
至高無上的神大概是眷顧他的。
當從一個木櫃子裡翻騰出一堆能輕易讓女人感受痛苦並刺激的道具,以及一盒紫色晶體狀物時,我確信費特可以逃脫骯髒的陷害了。
我眼前的玩意兒是可以取代多啡喀、取代費特,將一切偽裝成意外的工具。
把小刀送入勞萊胸口的人不能是我。
也不會是小公爵烏卡蘭,因為曝光也沒有用,將他牽扯進來,只會讓渾水被攪得更渾。至於神賜予我的禮物,也因為我的私人原因給放走了。
那麼,殺害勞萊伯爵的『真兇』便只能是伯爵本人了。
聽起來不合理?
不會的,在興奮劑的作用下,人類的瘋狂可以失去全部底線。
是的,此刻正被我攥在掌心的紫色晶體狀物,便是名為奴佛卡、被廣被成為『神之召喚』的興奮劑。
它是被帝國禁止流通販售的禁藥。
可常常有追求極致歡愉的貴族無畏禁令,從黑市中購買,用以玩樂。
點燃五克以下,能夠讓人進入亢奮的狀態,身體的各個器官、感觸也會更加敏感。不過,用量一旦超過十克以上,它便會成為致幻劑,是易上癮又戒不掉的毒/品。
比起『神之召喚』,『惡魔的召喚』也許是更適合奴佛卡的名字。
有了確切的計劃後,我馬上行動了起來。
我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