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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季白鼻頭一酸,嗓子彷彿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似的哽得生疼,眼眶發熱,眼前頓時一片模糊,只能看得到一個黑影朝自己跑來。
快要靠近江季白時,溫白才想起來自己的衣裳多日未換,也好幾天沒洗澡了,連忙衝著跑過來的江季白搖手道:「等…等一…」
話還沒說完,溫白就被江季白狠狠地抱住了,溫白忍不住「哎呦」一聲,骨頭要碎了。
江季白死死地抱著溫白,將臉放在他的肩膀上,緊緊地閉著眼睛想要關住奪眶而出的淚水,不料淚水還是汩汩流了出來,江季白將它們蹭在溫白的衣服上,他哽咽道:「是你嗎?」
溫白釋然地笑了,他一手抱住江季白的腰,一手輕輕捋了捋江季白的背,溫聲道:「是我,季白,我回來了。」
這事說來話長,溫白從拓拔嘉譽那裡離開後,南下回了大雁關,但是卻發現江季白他們早就離開一個月了,他只得在後面追趕,一路上許多地方流民遍地,根本沒有驛站,溫白的馬也撐不了幾天,中途他就改為步行了。
原本江季白比他就早走了一個月,他這更趕不上了,幸好江季白在接近天淵城時放慢了進度,溫白沒日沒夜地趕著,才差不多趕上。
溫白行軍兩個多月,溫白追了一個多月,快要守得雲開見月明時,季呈徵又下命令封城,他到達了天淵城卻進不來,只得等在城門外,這又等了半個月。
他在城門外聽了好多江季白的八卦,什麼江季白跟虞國郡主兩情相悅了,又什麼江季白跟郡主在珍味樓吃飯當眾示愛了,溫白氣得上去跟人吵了一架,差點打起來。
好不容易進城了,他直奔皇宮,又聽見守衛說御賢王要跟雲旎郡主今日成婚,江季白不會是以為他死了打算隨便找個人混日子的吧?
溫白氣得連忙請人去通報,侍衛半信半疑地去了,溫白等來了持著懷疑態度的溫玄。
溫白激動地跑上去,給他呆滯的大哥一個熱情的擁抱:「大哥,我想死你了!」
溫玄暈暈乎乎地看著溫白,溫白著急地問他:「大哥,江季白呢?」
溫玄還是沒回過神:「…哦,御花園裡,和雲旎…」
溫白話沒聽完就跑了,還真跟雲旎在一起!他倒要瞧瞧這什麼雲泥汙泥的是何方神聖!
許久之後,溫玄才反應過來,溫白沒死!?剛剛那是溫白?!
溫玄低頭看自己身上被某人抱過之後,留下的塵土和泥印兒,臉又黑了下來。
江季白猛地鬆開溫白,他捉著溫白的雙肩,眼淚都來不及擦地看著他,帶著哭腔道:「你沒死啊?」
溫白笑著搖了搖頭,江季白一拳頭砸在了溫白的肩膀上,溫白被打的一個趔趄,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又被江季白揪住了領子。
某人鼻涕眼淚一大把:「你…你憑什麼沒死啊!你知不知…知道,知不知道我用了多久才接受…才接受你他孃的死了,你現在又沒死!你逗我玩兒呢!你說不死就不死了,啊?!!」
「那你是希望我死了還是活著啊?」溫白任他胡鬧,寵溺地調笑道。
「你閉嘴!」江季白吼道,繼續揪著溫白的領子,哭得委屈又冒火:「我怕你淹死了做水鬼…我還…還給你辦了場法事…我親手給你紮了衣冠冢,我都答應去濟安寺當和尚了…皆圓大師都答應收我做入室弟子了…」
「噗嗤」一聲,溫白忍不住笑了。
「你還笑!都是因為你!」江季白氣的把鼻涕眼淚糊了溫白一身,溫白笑著安撫他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江季白緊緊揪著他胸前的衣服,淚眼汪汪地看著他,突然地微微彎腰,低頭將頭抵在溫白的胸口,不甘地哽咽道:「太丟人了…可是,溫白,我知道你死了後,我真的…真的差點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