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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行聽了,倒覺滿滿的窩心。本以為他是幹大事兒的,乾坤社稷獨斷,對於那些細枝末節不會太上心,沒想到他還知道這些,可見說男人不懂,全是那些不得重視的女人們用來安慰自己的無奈理由。那個人要是真在乎你,別說看顧你,但凡他有這個本事,連孩子都願意替你生了。
於是伸出胳膊掛在他脖子上,「萬歲爺,咱們總算有孩子啦。」感慨活著真是個奇怪的輪迴,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四處撒歡呢,這就要當別人的額涅了。
皇帝抱她一下,很快把她的手拽了下來,「讓我再瞧瞧,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驗收成果的皇帝一本正經,把完了左手把右手,口中繼續念念有詞:「左疾為男,右疾為女……」似乎遇到了一點難題,咂摸再三,不停輪流換手,最後怔忡地看著她說,「左右手沒什麼差別……檻兒,你別不是真懷了雙伴兒吧!」
頤行嚇了一跳,「還是一男一女?」
兩個人大眼瞪著小眼,都覺得惴惴,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時太后恰好進來,聽見他們的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仰天拜起佛來,嘴裡絮絮說:「這是幾世裡的造化啊,一來就來一雙!皇帝你再仔細瞧瞧,瞧準了我要上奉先殿告訴你阿瑪去。這可是雙生啊,咱們宇文家還沒有過呢,得去告慰列祖列宗,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頤行站起身來蹲安,笑著說:「月份兒還小,且看不出呢,萬歲爺這會子怕也不敢確定就是雙伴兒。」
太后託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免禮,一面道:「那可未必,皇帝打小兒愛鑽研醫術,人又機靈,只有他不願意幹,沒有他幹不好的事兒。」太后把兒子一通狠誇,可誇完,又覺得有點歧義,三個人都不免有些尷尬。
橫豎太后是極稱意的,對頤行說:「宮裡已經三年沒添人口了,就等著你這一胎。不拘是兒是女,都是天大的好事兒。如今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用過問,且好好養胎要緊。」說著歡喜地上下打量她,感慨著,「真好啊,要真是個雙伴兒,我還求什麼呢,將來一個孫子,一個孫女,我可高興都高興不過來了。」
話雖這麼說,頤行終究不敢斷定,能懷一個就已經不錯了,怎麼還能懷一雙呢。
誰知這話和老太太說了,老太太一拍大腿道:「尚家上輩兒裡真有懷雙伴兒的!嫁到車臣汗部去的那位老姑太太,她和穆宗慧怡貴妃是姐妹,不過一個才活了二十就沒了,後世裡也不常提起,所以你不知道她們是雙生。」
頤行訝然懵了半天,「還真有老例兒啊!」可瞧瞧自己的肚子,並不顯大,橫豎是雙生,那是意外之喜,要是獨一個,也是大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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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各宮灑掃得都差不多了,有主位的宮苑自然有人把關,唯獨鍾粹宮,因知願被廢,又沒有再提拔新任皇后,那裡就一直閒置著,只留兩個老太監看守。
「我進宮來這麼長時候,還沒去那兒看過。」頤行沖含珍說,「眼瞧著要下雪了,咱們過去瞧瞧,沒的看屋子的不盡心,哪裡磚瓦牆頭壞了,也沒個人稟報。」
含珍說是,替她披上了烏雲豹氅衣,一頭攙扶著她,慢慢走下臺階。
從永壽宮到鍾粹宮,隔著挺遠的距離,含珍擔心她走得過多,動了胎氣,便道:「主兒稍等會子,奴才去傳一頂小轎吧,主兒慢慢過去,不著急的。」
頤行說不必,「哪兒就這麼金貴,連路都走不得了。咱們散過去,一路還能串門子,走累了,就上各宮去坐坐。」
含珍沒法兒,只得陪著她步行過東六宮。
天是真要變了,烏雲沉沉壓在頭頂,這紫禁城的紅牆也顯見地暗淡下來。頤行籠著狐裘的暖袖,和含珍走在筆直的夾道里,曼聲說:「我還記得進宮那天的情景呢,這一眨眼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