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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謝景離注意到他的動作,垂在身側的手掌悄然握拳,身後流魄劍鞘微微震動。方才他見此人身手,只覺對方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貨色,才放心讓沈棠挺身而出。但見這人拿出黃符,分明是茅山的符咒之術,不由心下一緊。
若是說尋常比武,沈棠自是不會佔下風,但要是與人鬥法,他現在只會吃虧。
然而,沈棠的動作比他們都快。只見他閃身上前,竟是電光火石間就已經將對方手中的黃符抽走。
&ldo;你‐‐&rdo;
&ldo;欸,莫急莫急。&rdo;沈棠退回原位,擺了擺手,又把黃符拿在面前仔細端詳。
黃符上用硃砂繪得龍飛鳳舞。沈棠雖不修符咒之術,但還是識貨的。這幾張黃符,看上去煞有其事,實則雜亂無章,半點效用也無。他端詳片刻,沉吟道,&ldo;這種東西,我一炷香能給你畫出幾百張來。下次想要可以來找我,給你算便宜點,五文錢一張。&rdo;
&ldo;呸,我才花了兩文!&rdo;
沈棠一挑眉,老道這才發覺著了他的道。四下鄉民聽言大驚,不由議論紛紛,七嘴八舌指責起他裝神弄鬼。老道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淬了一口流年不利,轉身便溜。
&ldo;等等,他收了我們錢的‐‐&rdo;老道退出人群後拔腿便跑,鄉民們這才想起來這道人還騙了不少香火錢,一時也顧不上這頭,連忙去追人。
人群一鬨而散,謝景離走上前來,面帶溫怒,&ldo;你就不能謹慎著些,若他真有些道行,你要怎麼辦?&rdo;
&ldo;他要真有些道行,還能不識得你我?更何況,不是還有你麼?&rdo;沈棠隨意將手中的符紙甩開,拍了拍手,滿不在乎道。
&ldo;你這人……&rdo;謝景離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沈棠也沒有理他,轉身扶起了跌倒的阮苓。
阮苓稍稍整理衣擺,向著沈棠行了一禮,道,&ldo;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rdo;
&ldo;在下沈棠。阮姑娘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rdo;
阮苓又說,&ldo;不知沈公子可願到小女家中做客,父親若是知道公子救了我,應當也是想好好答謝公子的。&rdo;她的聲音輕柔,語調不卑不亢,舉手投足,盡顯大家閨秀之姿。
&ldo;不必,我們‐‐&rdo;謝景離搖搖頭,正欲拒絕,卻被沈棠打斷。
沈棠眼中帶笑,&ldo;也好,正愁今日無處落腳,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do;
&ldo;沈棠!&rdo;
阮苓面露疑惑,卻很快收斂起來,轉身對謝景離道,&ldo;這位公子是沈公子的朋友?家父好客,不妨就一道去小女子家中如何?&rdo;
沈棠瞥了謝景離一眼,正色道,&ldo;不,我們不熟。&rdo;
☆、阮府
阮家乃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大戶,坐北朝南的宅院建構極為講究,雖比不上都城中的富豪大宅,在這小鎮上也是難得一見的。只是如今,這阮府卻稍顯冷清,從內到外散發著駭人的死氣,也難怪會被那些鄉民當做邪祟。
剛一踏進正廳,便聽見一個聲音怒斥,&ldo;與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出門,怎麼又不聽話!&rdo;
對方正是這座府邸的主人,阮苓的父親,阮宗善。阮宗善衣著華麗雍容,明明是初秋之際,卻披氅戴裘,似是極度畏冷。此刻他眉頭緊蹙,臉上焦急之色未退,問責的話中透露出濃濃的擔憂。
阮苓走上前去,柔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