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第2/3 頁)
仲世煌一問才知道是仲敦善讓人送來的。也就是說,下午開會的時候,仲敦善已經知道劉漢思去醫院卻沒說。
劉漢思道:“我很想陪著仲爺爺,沒想到身體不爭氣,還反過來要他老人家擔心。”
仲世煌道:“爺爺不會介意。”
劉漢思聽他沒有讓自己搬出去的急了,伸手去抓他的手,“表弟,我想和你住。”
他之所以一下飛機就拉著仲世煌探望仲敦善,就是希望有仲世煌在,仲敦善能給自己一點好臉看。從小到大,他就知道仲敦善就不待見他,在人前還好,人後那眼神好似看得他無所遁形,所有汙穢和骯髒都大白於陽光下。與他單獨相處簡直是人生最恐怖的事,沒有之一。
仲世煌拍拍他的手:“你身體還沒好,要在醫院休養。”
劉漢思道:“我胃不疼了。”
“胃鏡做了嗎?醫生怎麼說?”
劉漢思眉頭皺起來:“明天才能做。”
“等結果出來再說。”仲世煌說一不二。
劉漢思後悔了。早知道應該把病情說得輕一點,做胃鏡……想想他就喉嚨疼。
仲世煌見劉漢思抓著他的手不放,扭頭看溫故,眨了三下眼睛。
溫故上前一步道:“小仲先生,你戌時還有個約會。”
“……”
“……”
溫故淡定地繼續道:“就是七點。”
仲世煌也淡定地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表哥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胃鏡結果出來馬上告訴我,我有空再來看你。”
劉漢思雖然不捨,卻也只能放手。
從病房裡出來,仲世煌皮笑肉不笑:“戌時?”
溫故道:“老家一直這麼計時。”來之前仲世煌與他約定,如果他眨眼睛三下,自己就說七點有個重要約會不能遲到。現代的計時方法雖然好記,但他總是要換算一下才能反應過來是什麼時間,所以七點自動換算成戌時來記,沒想到會脫口而出。
仲世煌知道有些地方沿用舊時的生活習慣,倒沒有深究。
溫故遲疑道:“你為什麼不接劉先生同住?”不是暗戀他嗎?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樣好的機會為什麼放過?他雖然不懂情愛,卻看得出劉漢思對仲世煌的感情不同一般。兩人是兩情相悅的吧,同住一個屋簷下之後不就能水到渠成了嗎?
仲世煌的臉冷下來:“這是你該管的事?”
溫故不說話了。
他知道自己管太寬,兩人不在一起,仲世煌勘破紅塵的機率才更高,自己不但不該成全,更要從中阻撓才是。只是,想起仲世煌一個人躲在黑暗裡可哭泣的夜晚,他覺得,要是那時候有一個人肯陪在他身邊,那麼他的眼淚就不會冰冷和寂寞了吧。
“你讓他睡廚房嗎?”仲世煌冷不丁冒出一句。
溫故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在說劉漢思入住的安排。二樓不知道,一樓好似的確沒有多餘的房間。雖然他不用睡覺,可為了掩飾身份,他每個晚上都會在床上度過。
仲世煌不依不饒:“還是你想把床讓給他,自己睡廚房?”
溫故道:“你不喜歡他?”
仲世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是我表哥。”
就算不是表哥,作為讓他認清性向的啟蒙者,他也不會討厭他。讓他介意的是仲敦善對他的態度。他了解自己的爺爺,沒有特殊原因,絕不會把對一個人的看法表達得這樣明顯,好像在直白地告訴他,他有多討厭劉漢思這個人。
他不喜歡因為別人的主觀印象去評價一個人,這對那個人太不公平,但家人不是別人。父母離世之後,爺爺是他最親近的人,就算不合情理,他也願意順著他的心意。劉漢思因他回國,他不是不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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