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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連漪面色不改,多年在商業場上的打拼,早就叫她波瀾不驚。
亦或者,是她對自己這個女兒過於冷血,反正無論舒梨怎麼說難聽的話怎麼發脾氣,她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連她自己說的話,都冷冰冰的,不像是一個母親該有的語氣和用詞。
心臟仿若被刀尖狠狠戳了一刀,舒梨眼圈發紅,雙手手指緊緊抓住刀叉的柄。
「聽說這幾天你和前面那個家教走得很近?」舒連漪不冷不熱地問。
舒梨忽地怔住。
舒連漪像沒看到對面舒梨的表情變化,優雅切著瓷盤中七分熟的牛排,說著:「他叫什麼來著,噢,邊寂。」
「很優秀的年輕人,清大優等生,每年都能拿到董事會投進去的獎學金。下學期讀大四,馬上要進入實習階段,是我們公司內部內定的人選之一。出身雖然悽慘,但前途還算光明。」
「你可能還不清楚他的背景吧。他有個六十來歲的老父親,在工地做雜活,他媽媽早幾年就因為癌症去世了,留下個耳聾的妹妹。」
「噢,對,他媽當年是被別人騙到他們那個村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學生,不顧家裡反對跟男友私奔,結果被男友賣給了小山村裡的一個鰥夫。所幸碰上了他爸,被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兩個人竟然後來結了婚。老夫少妻,日子也就這麼過下去了。」
「她是有機會走的,買她賣她的人早就伏了法,可是她捨不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甘願在村裡過苦日子,也不跟找上來的家人回城裡。」
說到這,舒連漪還輕輕笑了笑,看向舒梨,問:「你說她傻不傻?」
舒梨聽到這,已經聽得有些愣,臉色發白:「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舒連漪放下刀叉,像是已經享用完今晚的晚餐。
她說:「因為,我和她認識。」
但舒連漪也只說到這,其餘的,不願再多說。她提醒舒梨:「舒梨,你要記住,你和邊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要是有什麼心思,就趁早收了。讓他當你家教,只是看他可憐想幫他一把。以後舒家的門不會再讓他進,你也別去打擾他的生活。」
「我打擾他的生活?」舒梨覺得可笑,眼眶卻不受控地泛起水光,「把他帶到我面前的是你,怎麼現在你說的好像是我不要臉地去認識他。」
「嗯,那樣最好。記著你的身份,別做自降身價的事。」
舒連漪今晚過來的目的就是說這些,既然說完了,也就起身走了。
舒梨坐在原位,面對著這一桌豐盛的晚餐,除了舒連漪那塊牛排被動過,其餘的都還是原樣。
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掉下來,但她緊咬住唇,隱忍著,不想讓自己哭。
自降身價,到底什麼叫做自降身價。
邊寂是什麼身價,她又是什麼身價。
難道這個社會上的一切,都要用身份地位來衡量麼。
說到底,她也不過只是舒家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連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光鮮亮麗並不屬於她,她也不想要。
從小到大,舒梨想要的,就只是陪伴。
無論是誰,只要有個人能陪陪她,永遠地陪著她,她就覺得夠了。
可是,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都從來沒被滿足過。
舒梨倔強擦掉臉上的眼淚,她不會聽舒漣漪的。
她要邊寂。
就是要他。
作者有話要說: 請個假,明天不更。後天下午五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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