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脂木豆(二)(第1/2 頁)
無論是穿越還是惡作劇,接受一個接一個的家庭醫生問診、又被送到醫院檢查後,宋意情意識到,不找出兇手,她恐怕是回不去了。這個世界的時間不會隨著她的拖延而停止,故事的齒輪有條不紊地推動著,哪怕她就是坐在原地不動,真正的兇手也會主動找上門,殺害她。所以現在最緊要的,是重新融入故事。失憶,穿越者的萬金油手段。
或許是劇本殺的限制,宋意情無法像其他穿越者那樣繼承原主的記憶,身旁的一切都如此陌生。
本來以為出現在身體裡的那個聲音至少是遊戲系統,能夠指引她一些什麼,可除了那次提示,無論宋意情再如何企圖召喚它,都得不到任何響應。她甚至不知道找到兇手後要如何回去,若找不到,又會有什麼下場。連規則都不清楚就落入棋局,宋意情卻只能選擇參與。
既來之則安之,就當玩一場沉浸式劇本殺,還省錢。
宋意情梳理好思緒,首先要確定的是時間線。
書桌上擺著檯曆,宋意情翻看許久,企圖找到原主是否在上面記錄過什麼內容,譬如特殊日期。她玩過一些密室逃脫遊戲,通常都會在這裡設定線索。可從頭翻到尾,這檯曆嶄新如初,好像只是個看日期的工具。她閱讀劇本時沒有將具體日子記得那麼牢,只等正式遊戲中若有需要再慢慢確認,提供不了幫助。
此路不通,宋意情開始回憶劇情,至少她讀完了手裡的那個劇本。她拿到的人物叫祝嫻,暉城祝家的大小姐,宋意情從小到大的閨蜜。
案發當日,祝嫻依照約定,提前將毒茶放到宋意情的休息室,等待十分鐘後,她放心不下,前去確認她的情況。祝嫻推門時發現門虛掩著,進入房間後,宋意情已倒在地面,桌上的茶杯空空如也,她急忙上前確認,卻發現血跡滿地。
有人對她下手了。
虛掩的門恐怕就是兇手刻意佈置,為了讓路過的人及時發現死亡事實。毒茶真正的發作時間是半小時,宋意情絕非死於中毒,祝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當務之急是隱藏自己,不能當替罪羊。
她發現鞋子上不慎沾到血跡,怎麼也擦不掉,現在去洗鞋太張揚,時間不多,趁樓下還沉浸在舞會的喜悅中,祝嫻脫下這雙鞋,赤腳穿過長廊,走到宋意情的房間。她將自己的鞋隨便與宋意情的一雙交換,混入其中。穿著不太合腳的鞋子,祝嫻回到大堂,假裝從未離開。她隨意捉了個丫鬟,狀似一無所知,讓她去催催宋意情,怎麼說休息片刻,這麼久了還沒下來。
那丫鬟上樓推門,發出尖叫——
這就是劇本殺的開始。
鞋子是祝嫻的關鍵證據,除了沾到血跡以外,那雙鞋比櫃子裡其他的鞋都大上一碼,做工考究,西洋來的牌子貨,絕非普通人家能夠消費。種種跡象,會引導眾人將懷疑轉到祝嫻身上。
但她知道自己不是兇手,劇本也寫得清清楚楚:你不是兇手,你需要隱瞞一些事情,找到未知的真相,並指認真兇。
也算客氣了,宋意情想,至少開局就排除個錯誤答案。
她開啟鞋櫃。
高高矮矮的鞋子整齊地碼放在一起,款式和數目之多,甚至超過她這個現代人所擁有的。看來無論哪個時代,財富才是決定人與人真正差別的標尺。
宋意情把每一隻鞋都拿出來比對確認,又找到放大鏡——她的書桌上還真有這東西,尋找是否有不易察覺的血跡。全部檢查過後,她確信,這個物證還沒有被擺到這裡。也就表明,現在不是她死而復生,而是穿越到了案發之前。
如珠敲門進來時,看到宋意情穿著睡衣蹲在鞋櫃前,放下茶盞問道:“叄小姐找鞋子做什麼,莫非是想出去?”
宋意情被確診為不明原因的失憶,對暉城大大小小的事一概不知,大夫人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