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3/5 頁)
怨詞,即便老夫人身邊貼身侍女也道:老夫人極難伺侯,稍出差錯,便要領罰。李小郎與祖母更是勢如水火,曾口出惡言道:老虔婦該死。”
“李侍郎大怒,罰他連跪祠堂數日,李小郎非但不知悔改,反頂撞父親道:她又不是我的親祖母,阿爹何必敬她?惹得李侍娘揚言要打死他,因韋氏憐子這才罷手。”
“老夫人得知後怒極,命僕婦問李侍郎:聽聞李府無我立足之地?”
“李侍郎跪下與母請罪,泣責自己教子無方。”
“老夫人便道:所幸我歲老,等他掌家我已屍身化骨,平生未見如此不孝子孫。說與外人知曉,我看他還有何臉面讀書認字出將任相?”
“李小郎本就乖戾,傷將好便驅使小廝偷拿了老夫人的貓,狡死後仍將貓屍送還於老夫人。”
“老人急怒攻心,咳中帶血,抱著貓屍整夜痛哭,哀痛之下臥床不起。韋氏知曉李小郎闖了大禍,領著如夫人先一步脫簪解發跪於老夫人院中請罪。老夫人咬牙要打死李小郎,逼得李侍郎跟著跪求。”
阿棄呆了呆:“那……老夫人豈不是被李小郎氣死的?”
葉刑司合上記冊,深思半會,這才道:“倒也算不得是被李小郎氣死,老夫人湯藥溫養後,也已好轉。”
“老夫人遠嫁,身邊怎不見老僕舊婢?”
“原是有幾人,一個持重老成的嬤嬤,因歲老故去,兩個貼身使女一個染疾病故,一個逆主發賣。老夫人孃家,早年因經營不當,漸漸敗落,遂遷離了故土,宛州與京中本就遠隔千里書信不通,又逢荒年災月,一封字幾經輾轉才到老夫人手中,再派人去尋時,只剩枯井頹垣。因此,老夫人身故,她孃家卻是報喪無門,無血親前來奔喪。”
雷剎道:“我原以為老夫人的那隻貓不過走失,倒不曾想到是被李小郎絞死。”
“貓在老夫人過世前就被李小郎絞死?”阿棄打了個冷戰,“那……那天,李小郎砸死的貓又是哪隻?怎麼死了又死?”
奉酒上來的酒肆小二是個尖耳長舌的,壓低聲音故弄玄虛道:“這位小郎君有所不知,這貓啊……有九命,尋常哪能死掉。”
葉刑司聽他胡言亂語,濃眉一皺就要拍案喝斥,抬起手又自悔衝動,硬生生收勢高抬輕放,然後道:“你,一個奉酒小二,不要,信口開河。”
小二溜眼他們的配刀,忙輕扇自己的耳光,點頭哈腰賠了罪,抱著托盤狗攆似得溜了。
雷剎撫著酒杯正要說話,一抬頭,窗外傳來幾聲貓叫,起身將窗紙戳了個洞,拿眼湊上去看:坊街鐵鋪牆角,一隻狸貓蹲在那,衝著他喵喵兩聲,往坊門方向走了幾步,又回過叫上幾聲,似有催促引路之意。
“你們二人可有聽到貓叫?”雷剎問道。
阿棄搖頭:“不曾聽到,阿兄聽錯了吧!”
葉刑司側了側耳,跟著搖了搖頭。
雷剎藏起滿腹疑問,尋了個藉口匆匆出了酒肆,到鐵匠鋪外,那隻狸貓果然蹲在角落等他,碧瑩瑩的貓瞳泛著奇異的光亮。它衝著雷剎叫了起聲,撒開四足就跑,雷剎忙追上去,一路翻牆過街,直追了盞茶的功夫,一路景物漸漸眼熟,穿過小街,前面一處方方小院,正是雷剎的自傢俬宅。
狸貓雙足發力,躍上院牆,跳進院內。
雷剎敲了敲門,家中老僕過來應門,笑道:“郎主常住衙內,可算回來了,小人為郎主倒杯茶來。”
“裴叔,剛才可有野貓進宅?”雷剎私宅不過一進,院角一處井臺,一壟菜地,除此之外別無它物,一眼望去,一草一木盡攬眼底,實無可藏身之處。
老僕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道:“小人剛才在院中掃塵,不曾瞧見野貓翻牆。”
雷剎接過滾茶沾了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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