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後前一天狗皇帝失憶了 第34節(第1/4 頁)
</dt>
程碧袖恭敬答是,周璟一邊打量她,一邊問:“阿嫵的身體如何了?”
程碧袖謹慎道:“這些日子以來,微臣給娘娘換過三個方子了,娘娘的身體較之前已有些起色,脈搏也有力了許多,只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還需徐徐圖之。”
周璟微微皺眉:“你治了兩個多月,只是有些起色?”
這是不滿意的意思,程碧袖立即跪下去,解釋道:“臣已竭盡全力了。”
周璟冷眼看著她,道:“畢竟只是醫正,不如——”
“皇上。”
花嫵突然開口打斷了他,抬眸對上他的視線,輕笑道:“臣妾覺得程太醫挺好的,進退有度,說話做事都很合臣妾的心意,暫時還不想換別的太醫。”
周璟:……
他看向那年輕的太醫,不知怎的,愈發看不順眼了,就這弱不禁風的小白臉,能有什麼治病的本事?
周璟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脾性很寬和的人,從不無理取鬧,既然花嫵要求留下這小白臉,他想了想,道:“也行,不過朕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樣吧,讓姜步寰協助他為你診治。”
聽了這話,程碧袖額上的冷汗都要下來了,姜步寰是院判,地位僅次於太醫院院使,還是她的頂頭上司,協助她治病?皇上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程碧袖戰戰兢兢地叩首,道:“微臣惶恐,臣只是區區醫正,不及姜院判經驗豐富——”
周璟打斷她,淡淡道:“朕之前還聽你說,術業有專攻,醫正未必就不如院使和院判,如今怎麼反倒畏縮起來了?”
程碧袖欲哭無淚,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高高在上的天子為何會突然為難起她一個小太醫來。
……
卻說花翰維一下了值,就立即乘車趕回花府,甚至顧不得理會夫人迎接,劈頭就問道:“爹呢?”
“在書房。”
花翰維直奔書房,叩了叩門,聽得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進來。”
他這才推門而入,書房裡點了燈,花閣老站在書案後,一手挽袖,一手執筆,正在寫字,他已脫去了烏紗帽,露出滿頭銀絲,比起朝堂之上,這會兒露出了孱弱的老態。
花翰維走近前去,一眼就看見他寫的四個字:忠孝節義。
他欲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只叫了一聲:“爹。”
花閣老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字上,頭也不抬地道:“剛下值?”
“是。”
花閣老從鼻子裡輕輕哼出一聲:“老大不小了,還是這麼沉不住氣,沒點長進。”
花翰維捱了訓,也不好辯駁,只是道:“爹,你今天在朝上,為何要反對皇上的旨意?”
花閣老聲音平平道:“我沒有反對。”
花翰維面露疑惑:“那您是……”
花閣老執著筆,在紙上落下穩穩一點,這才停下來,道:“我只是說出了先帝的遺詔罷了。”
花翰維有些急:“您這不還是反對?皇上要立花五為後,這對我們花家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呀!”
“那你要我怎麼說?”花閣老抬起頭看他,鬆弛的眼皮下遮著兩點銳利的光,道:“視先帝遺命為無物嗎?”
花翰維辯駁道:“可先帝已去了,皇上又生了病,根本不記得那遺詔,天祿閣還走了水,這是一個機會啊爹,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幾年幾十年後,天下人只知當今天子,哪裡還記得先帝?”
花閣老將狼毫扔在紙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狼毫滾了幾圈,在宣紙上留下一道蜿蜒的墨跡,停在了那個忠字上面,他聲音沉沉道:“這是不忠。”
花翰維壓低聲音,大著膽子道:“爹想岔了,我們花家何曾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