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第1/3 頁)
最後,它在地下室的門口停住了腳步。
伊凡的屍體已經變得柔軟了,這個倒黴的年輕人灰白色的瞳孔依然一動不動地瞪著天花板。然後“梅瑟”慢慢地靠近了他。
“汪——”
它發出了一聲低啞的叫聲。
……
“不——”
加爾文從喉嚨裡擠出了一聲尖叫。
他猛得睜開眼睛,從床上跳了起來。
“加爾文?”
從沙發那頭傳來了一聲悶響,下一秒鐘艾扎克緊張的臉從沙發後面冒了出來,他傻乎乎地看著加爾文,身體已經醒來了,大腦看上去卻還在睡夢的另一頭。
加爾文和他對視了一小會兒,他感到自己的心臟就像是一隻快要死掉的兔子瘋狂地蹬著他的肋骨。
天已經亮了,從窗外清楚地傳來了人們的交談和汽車駛過時候發出的噪音。
“抱歉……”
遲鈍的,沙啞的聲音從加爾文嘴裡冒了出來,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用另外一個人的舌頭說話。
一層粘液裹在他的神智上,讓他很久都沒有從那種茫然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我想我做了一個噩夢。只是一個噩夢……
加爾文補充道。
他搖搖晃晃地走到浴室,用冰冷的水猛地撲了幾把臉,總算慢慢地清醒了一點。
抬起頭,加爾文在鏡子裡看到一張發青的,疲憊的臉。他已經完全無法記起幾分鐘前那個讓他感到巨大恐懼的噩夢究竟是什麼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睡衣已經完全被冷汗所浸溼。
加爾文習慣性地開啟了鏡子後面的壁櫥,他熟練地從那骯髒的小櫃子裡抓出了黃色的藥瓶,然後胡亂地倒出一些藥丸往嘴裡塞。然後他用手撐著洗臉池,靜靜地等著強烈的噁心感和頭痛過去。
“已經過去了,噩夢只是人類內心軟弱的一種折射——讓人恐懼的並不是噩夢本身而是現實……噩夢只是人類內心軟弱的一種折射——讓人恐懼的並不是噩夢本身而是現實”
加爾文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
漸漸的他的耳邊彷彿響起了霍爾頓醫生沙啞的聲音……他盯著自己的手指,顫抖漸漸的停止了。
現在,他感覺好多了。
“我什麼都不怕。”
加爾文嘀咕了一句,像是說給空氣中已經不存在的某種東西聽,又像是單純地在對自己說話。
等到他走出浴室,艾扎克看上去也醒了過來。
他將一瓶冰啤酒扔到艾扎克的懷裡。
“你的老毛病又開始了?’
他問。
加爾文衝著他聳了聳肩膀:“只是容易做噩夢而已——不用問了,就跟以往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我不知道我到底夢到了什麼。”
“哦他們一般會說這是因為心理創傷太深。”艾扎克故作嚴肅地伸出一根手指朝著加爾文點了點,“不過要我說——這只是在放狗屁。你只是太久沒跟女人睡了——”
加爾文在過去總是會在夜裡陷入驚厥之中,最嚴重的時候他會發出非人的,近乎癲狂的哭叫,有什麼東西驚嚇到了他並且讓他完全失控——然而無論嘗試多少次,加爾文永遠沒法真正地明白那讓他感到異常恐懼的東西是什麼。
他從來都沒有記起自己的噩夢過。
在加爾文成年後,噩夢發作的次數已經很少了——然而在霍爾頓醫生去死後,它再一次地開始。這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加爾文回了艾扎克一根中指,然後將啤酒重重地扔了回去。
艾扎克手忙腳亂地抓住啤酒瓶,然後開啟了它。
“你真應該管管的你自己的脾氣,”他笑嘻嘻地嘀咕道,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