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第3/4 頁)
…”
黑袍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加爾文聽到了一聲壓抑的嗚咽。
“你不應該開門,加爾文,你不應該開門……”比利非常含糊地嘟囔著,語調就像是精神病人那樣飄忽不定,“……不不不……救我……加爾文……救救我……嗚嗚嗚……只有你能救我了我知道這不應該我不應該來找你……天啊……他告訴過我我不應該來找你,惡魔會跟著我找到你的……但是……嗚嗚……對不起,加爾文我沒有辦法……只有你能救我了我真的沒有辦法……”
加爾文眼瞼下方的肌肉輕微地抽搐了一下。
【嗡——】
一種奇異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白噪音在他的腦海深處震盪了一下。加爾文感到自己的頭有一些隱隱作痛。
他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手裡正舉著槍,而在離他不到兩米的地方蜷縮著一個全身披著黑袍,很明顯已經不太正常的男孩(而這男孩還該死的跟一場可怕的謀殺案相關)——他不應該有任何的分心或者走神。
但是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一種精神上的喧囂正在襲擊著他。
強烈的嘔吐感從加爾文的胃部湧到了咽喉,在很短的一瞬間,他覺得整個房間正如同受熱的蠟燭一般緩緩融化,他面前的比利身上發生了變形,那個男孩的黑袍變得像是融化的瀝青一樣散發出了臭味和熱度,拖在男孩身後的影子中爬出了某種捲曲扭動的東西。
“呼……”
加爾文閉上了眼睛,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他眼前只有自己那已經很久沒有清洗過的地毯,破舊的傢俱,因為還有因為漏水而開始發黴的牆壁。當然還有地上那位明顯已經不太正常的比利。
沒有瀝青,的黑袍,沒有扭曲的影子。
剛才看見的那些幻覺顯得是那樣的遙遠,而加爾文腦中的喧囂正在一點點地淡去。
這是因為過度服藥而產生的副作用,加爾文知道這一點,這並不是他第一次發作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他卻因為自己那短短的一瞬間的神遊而格外的暴躁。
“比利——最好把你身上披著的那玩意給我脫下來,然後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加爾文的聲音裡染上了一些粗暴的意味。
他有些焦躁地往前走了一步,企圖將比利身上的黑袍扯下來。但是他的這個舉動讓比利瞬間發出無比恐懼的慘叫。
“不——不不不——求求你——你不能這麼做!他會看到我的他會看到我的然後他就會找到我。”比利哆哆嗦嗦地朝著牆角,爬去。
加爾文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沒有辦法抓住比利,儘管在這一刻他又哭又喊並且抖得像一隻受驚的鵪鶉,他的動作卻迅速得讓人難以置信。被黑袍籠罩住全身的比利爬行起來得動作甚至……甚至顯得有一些詭異。
加爾文停住了自己的腳步。他看著比利,眉心的褶皺變得比之前更深了。他比之前更加用力地握住了自己口袋裡的槍,聲音卻放緩了。每當加爾文這樣說話的時候,他那沙啞的聲音會變得格外地讓人難以抗拒。
“你說的那個‘他’是誰?是我認識的人嗎?還是……嘿,聽著,比利,你得知道,如果你不告訴我實話,我沒有辦法幫助你。你現在看上去可不太妙。”
“嗚嗚……是你認識的人,加爾文……是霍爾頓醫生!是霍爾頓醫生!他不准我來找你。他明明知道只有你才可以救我——哦,老天,操你老天,他不准我來這裡……”
“什麼?你說什麼?”
在“霍爾頓醫生”這格音節落到加爾文的耳朵裡,他意識到自己必須用盡全全身的力氣來剋制自己不對著比利按下扳機。
他臉上的肌肉扭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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