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第2/5 頁)
,相夫教子,方得圓滿,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施嫿幾番張口欲言,還未來得及插話,就被崔娘子一把抓住手,親熱地拍了拍,語重心長地道:“你也算是嬸孃看著長大的,家裡困難,父母早早就去了,你一個女孩兒,小小年紀拉扯著弟弟,還要供他讀書,實在是不容易,這麼懂事的姑娘全天下都找不到幾個,嬸孃恨不得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每每想起,都覺得心疼得緊。”
“去年嬸孃給你說了城北的一個秀才家,你不肯,如今那秀才早成了親,媳婦都懷上了,小日子過得好著哩,嬸孃思來想去,還是想著你,覓了好久,這才又幫你看中了一家,城東王老二,他家裡原是世代做屠戶的,有一對兒子,小兒子與你年紀相仿,長得也是十分俊氣,與你啊,最是相配不過了。”
她一番連珠炮似的說完,又笑著道:“到時候呀,你弟弟再考中個功名,你也成了親,正是雙喜臨門,再喜慶不過了!”
崔娘子拍著施嫿的手,登時笑成了一朵花,簡直合不攏嘴,施嫿知道她說的那家人,王老二的老母親曾經來醫館瞧過病,老人病得走不動路,也沒個人幫著扶,起先施嫿還以為她老人家孤家寡人,哪知一問才知道,是兒子摳門不肯管,兒媳又小氣吝嗇,兩個孫子一個好賭,一個整日遊手好閒,偌大一家子,竟讓老母親一個人住在老破房子裡,老人家一邊說一邊哭,十分淒涼,是以施嫿才對這一家子印象這般深刻。
眼看崔娘子把那家人誇上了天去,施嫿憋了半天,忽然道:“崔娘子,我娘指不定還沒死呢。”
崔娘子臉上的笑頓時僵了一下,像是一隻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似的,看上去頗有些滑稽,她尷尬地張合了一下嘴:“啊?”
施嫿抽回自己的手,十分真誠地笑道:“我老家在邱縣,說不定我孃親也為我備著一門親事呢,婚嫁這種大事,我人小年紀輕,自己也做不了主,還是得聽我孃的,回頭若真是我娘給定下了,俗話說的好,一女不嫁二夫,到時候崔娘子謝媒禮拿不成倒是其次,若是砸了您老媒人的金招牌,可就麻煩大了。”
崔娘子完全沒想到這一茬,她被施嫿堵得說不出話來,憋了一會,才立即追問道:“那你娘究竟給你定了親事沒有?”
施嫿笑道:“我這就去信問一問她,若是沒定,我再來告知您一聲。”
崔娘子啞口無言,憋屈地離開了施嫿家的院子,施嫿看著婦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院門合上了。
施嫿上輩子沒有成過親,也沒有見過別人成親,只是偶爾聽起旁人說一嘴,哪家哪家的姑娘小姐成親了,嫁了個好人家,十里紅妝,三天三夜都送不完,排場又氣派又漂亮。
歌舞坊的姑娘們議論著,都不自覺露出了豔羨的目光,若是可以,誰不想像這般,風風光光地嫁出去?可是身份和命運早已註定了,她們必須待在歌舞坊中,淪為那些達官貴人們的玩物。
那時年紀不大的施嫿或許也會同姑娘們一樣,心底暗暗憧憬一番,只是後來年紀漸長,懂了許多事情,便再也不想這些了。
當崔娘子頭一回上門,說明來意的時候,施嫿驚訝極了,只是不知為何,她心裡並不因為此事而高興,反而興致缺缺,甚至還有些抗拒,便直接拒絕了。
這一次施嫿搬出了自家孃親來,想來那崔娘子必然識趣,不會再來糾纏了罷?
施嫿心裡如是想著,暮色四合,天漸漸黑了,她進了屋裡,狸奴嗖地躥下地去,不知去哪裡玩了,施嫿點起一盞小小的油燈來,房簷下傳來小麻雀的啾啾聲,像是在呼喚著什麼。
十數日後,京師,前朝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用足了二十年之久,修了一條大運河,以通南北,後來又修了溱潼河,便直接從徐州接達京師的嘉僥灣,待大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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