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第1/3 頁)
“如果你覺得患得患失,覺得我們的婚姻會有危機——雖然我覺得完全不可能,但是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那你就告訴自己……”
如果是我,是你的丈夫背棄這段婚姻,他失去的,是窮盡大半生所愛的妻子,是兩個他疼愛的孩子,是他一生最最想要的一個家。
而你失去的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且這個男人,與你共享他所有財富、名譽、名下所有物,不管從哪個層面來說,背叛,意味著他失去的,永遠比你多。
話音剛落。
陳·小財迷·昭昭激情發言:“意思就是,如果你讓我以後受苦,逼著我提離婚,我就能攜款潛逃,梅開二度?”
鍾·寵得沒邊·一不小心說漏嘴·邵奇:“……嗯。”
“但我還是建議你選我,”他補充,“鐘太,我會努力提升綜合條件,未來應該依然還算是一支藍籌股。”
“給的條件這麼好啊,那我就考慮一下,”她被逗笑,輕車熟路地順著他話裡“樓梯”下,“期限大概,我想想,就從今天開始數,一百年吧。”
……
他們之間的爭吵,後來大多都類似如此這般的局面。
當然,既然能把話攤開來說,也有不少次,是陳昭解釋,道歉,等待和好如初。
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她參悟了大半生,也沒悟出來個所以然,但或許,他們之所以有份難得圓滿,在她那笨拙的界定裡,大概僅僅是因為,兩人從來都沒給婚姻裡的權利義務劃分楚河漢界,更沒有誰高誰低。
沒有什麼是男人應該做的,沒有什麼是女人的份內事。
如果你不開心,我放低一點姿態,如果我不開心,希望你也遷就我一點點。
僅此而已。
話說回來,架也吵完了,冷戰也不戰了,兩人還是抱了會兒。
鍾先生終於實話實說:“你沒提起具體的人之前,我……還以為你生氣,是因為我正式把鍾氏交給了鍾禮燁。”
鐘太太漫不經心:“那是鍾家老本家的事,你做的決定我都支援——我哪有這麼小心眼。最多是多一個“小鐘先生”咯。”
“嗯,”他笑,“還讓你榮升大鐘太太。”
“這名字好難聽,顯得我怪老的……我想當小鐘太太。”
“……不可以。”
“哈哈哈,好,那大鐘生,抱夠了吧?該下樓了,你兒子在隔壁擊劍鬼喊鬼叫,還不把他拎出來,他又要被意忱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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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
2059年4月22日。
這是廣州電視臺年逾古稀的記者李悅,最後一次帶領團隊受邀採訪。
採訪物件,依然是鍾生,鐘太——退休後重溫旅行結婚,復又因身體支撐不住而返港的鐘氏夫婦。
一個難得爭取來的機會,也算是為這場持續了近四十年的採訪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這日早晨。
李悅被人攙扶著,在上海涵璧灣那套眼熟別墅的門前,看著家庭醫生進進出出,臉色沉沉。不時有幾個大夫停下腳步小聲交談,指手劃腳好半天,最終也只是搖頭,苦笑。
見狀,拍攝團隊大都猜到了幾分,身後的竊竊私語裡不乏擔心:畢竟,如果受訪者身體狀況不佳,今天看來是要白來一趟的。
而李悅主持多年,見過諸多大場面,如今倒是平靜得很。
只是心下想著,來之前聽到的那麼多的“據說”,似乎也不是假的。
據說,那位鐘太罹患腦血栓,可始終很害怕醫院,不願長期住院,也不想配合手術,只能在家進行保守治療;
據說,大鐘先生為她請來了全上海最有名的神經內科醫生診治,依舊沒有太多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