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第2/3 頁)
啲搵個靠得住嘅男人同你一齊供樓咯(與其笑我,不如早點找個更靠譜的男人跟你一起供樓咯),大姐——”
“……”
在女人的廝開啟始之前,深諳女性生存法則的陳昭摸了一根唇膏筆塞進包裡,及時一退,搶先一步離開了化妝間。
難得在臨走前還能接到點兼職,諷刺歸諷刺,但事還是不能誤了的。
酒吧的“演出”,晚上十點半準時開始。
陳昭撩了撩一頭黑直長髮,鑽進舞池——
站在裡頭充當吸引眼球的招牌,這就是她今天唯一的工作。
說到底,在蘭桂坊,各色大小酒吧比比皆是,為了出頭,高低伎倆層出不窮。其中一項,就是拉一群姿色不菲的女人,裝作酒客,在舞池逡巡,靚麗的風景線一擺,叫人的視線也忍不住往那瞟。
當然,也可以說俗氣點,簡稱“托兒”。
充其量不過恃美行兇,撈點小費,但和外頭朝九晚五的正經工作比起來,偶爾來這麼一次,能抵得上大半個月的花銷。
陳昭頂著這樣一張臉,仿若天生在行。
等到十二點多稍事休息,她的褲兜裡已經被塞滿一疊港幣,來不及細點,又被幾個陌生面孔的年輕男人笑嘻嘻地拽回人群裡。
跳舞也好,調笑也罷,陳昭想,說到底,還不知道是誰佔了誰的便宜。
末了,這份工作一直持續到凌晨兩點。
陳昭拖著快要散架的身體踱回吧檯,把一晚上的“工錢”一股腦塞進包裡。
頓了頓,又從另一側的口袋裡掏出一把零錢。
她要了杯威士忌,打算以一如既往的零星儀式感,結束這最後的一夜虛妄。
抿了口酒,回過神來,酒吧經理卻不知何時倚在她身邊的空位。
肥肉和媚笑一起堆在男人並不年輕的臉上,他推開陳昭隨意丟在吧檯上的那疊入不了眼的零錢,放下幾張嶄新的百元大鈔。
大抵是為了遷就她,男人甚至說著一口不怎麼流利的普通話:“莉莉安,真的就這麼走了?……不考慮我上次的建議?”
陳昭裝作回憶了好一會兒所謂“上次的建議”。
許久,方才似笑非笑,舉起酒杯,“我就只值一杯威士忌?”
經理笑笑,比了個“三”的手勢,“你從來沒答應過嘛,第一次,我喊貴一點。”
陳昭搖頭。
幾個沒散的客人在一旁起鬨,毫不遮掩的目光在兩人身邊流轉。
“五?”
陳昭繼續搖頭。
越喊越高,險些喊出個承受不住的天價。
陳昭依舊搖頭。
經理輕敲桌面,不耐煩了:“那你說,多少錢合適?就一晚上,反正你也要走了,多撈一筆不好嗎?——我早說過了,這比你跳一晚上舞掙得多的多!”
絮絮叨叨,全是被駁了面子的不爽。
陳昭聞聲,歪了歪頭。
一張豔色無雙的臉,平白笑出點天真不知世故的稚意。
“是這樣,我的前任呢,也給我喊過一個價,你要是覺得合適,比他多一塊錢,我就跟你走咯。”
裝的再清高,原來還是有價碼的。
這話一說出口,經理當即一笑,粗肥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
“……多少錢?”他問,“你這麼正點的妹,我當然願意出夠本啦。”
陳昭並不應聲,只低垂了眼睫,從包裡掏出唇膏筆,在經理的手掌心寫下了一串數字。
一串對她而言,長的近乎天價的數字。
她似笑非笑。
“只要這個數就好,經理,怎麼樣,我前任很大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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