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第2/4 頁)
宮去,卻不知是為了什麼,驟然聽聞這訊息,還當是太上皇說動了皇帝,雖然覺得唐貴太妃母子倆梗在哪兒叫人噁心,但想著不必再搬出宮,心緒倒也略好幾分。
章太后叫宮人幫著自己整理儀容,對鏡觀望之後,方才動身往偏殿去。
她做了那麼多年的當家主母,後來也做過皇后,政治上的敏感總是有的,一進偏殿,便見太上皇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唐貴太妃那張引以為傲的面龐也是再難入目,心下就是一顫,先自生出幾分不安來。
皇帝似乎沒瞧見她臉上的惶然,意態閒適的倚著椅背,向皇太子道:“為太后搬個凳子來。”
皇太子應了聲:“是。”又往不遠處書案前挪了個凳子過去,微微欠身,示意章太后落座。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章太后也沒有別的辦法,目光在丈夫和唐貴太妃母子身上一轉,驚惶不定的坐了下去。
太上皇見狀,冷笑道:“人都到了,你想說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皇帝道:“朕只是覺得,對於有些事情,太上皇一直選擇忽視與逃避,到了今天,有必要說清楚罷了。”
太上皇不意他會這樣講,神情不禁有些複雜:“你什麼意思?”
“朕知道,太上皇一直覺得委屈,覺得朕忤逆不孝,人神共怒,覺得朕應當神魂不安,日夜驚懼,才能勉強坐在這位置上,只是今日,朕想告訴太上皇——這個位置很舒服,朕坐的心安理得,不覺得有任何愧疚與忐忑。”
太上皇面色驚怒:“你說什麼?!”
皇帝沒有順從他的意思,再一次重複,而是道:“義寧元年,朕南擊段達,大勝而歸;義寧二年,朕陣前斬殺薛仁杲,平定隴西;義寧三年,朕擊敗宋金剛、劉武周,收復並、汾失地;義寧五年,虎牢關之戰殲滅王世充與竇建德,平定北方……”
“太上皇,”他語調轉冷,一字字道:“崤山之戰前夕,是你親口向朕承諾,若得勝而還,便冊朕為儲君!”
太上皇面色鐵青,不發一言。
“朕至今都記得那場戰役有多艱難,戰場中七進七出,殺得刀口捲刃,衣袖滿血,戰馬前胸中了六箭,後中三箭……”
“太上皇,你記得你叫荒王做了什麼嗎?”
皇帝神情是近乎寒冰的冷厲,幾乎是從牙齒裡擠出一句話來:“你明知我與許翎有深仇大恨,卻讓荒王將他引到太原去,叫家眷悄悄撤離,卻將我的妻兒留下!”
皇太子早先聽人提過此事,只心疼母親艱難,卻不知其中竟有這等內情,面色旋即轉冷,目光掃向太上皇,神情冷的嚇人。
說及此處,太上皇臉上不禁顯露出幾分愧色,然而不過幾瞬,便轉為憤恨:“當年之事,朕的確有不當之處,可你呢?”
思及舊事,他潸然淚下,花白的頭髮透著幾分暮氣沉沉的瑟縮,語調卻亢奮痛恨:“你殺了二郎,連他的兒女都不肯放過!”
“你曾經向朕發過誓的,即便來日兄弟失和,也不會斬盡殺絕!”
太上皇雙目圓瞪,忽然轉向太子,神情中是難以掩飾的惡毒:“你用你的兒女向朕發誓,說你會為二郎保留一絲血脈,可是你毀誓了!”
皇帝神情微變,皇太子也是如此,章太后想起被殺的兒孫們,觸及情腸,潸然淚下。
“朕沒有毀約,”皇帝說及此處,微微笑了一下,方才繼續道:“朕是殺了荒王,但是,朕也為他保留了一絲血脈。”
太上皇聞言色變,章太后眼底更是驟然光亮起來,撲到近前去,迫切道:“他在哪兒?那孩子在哪兒?!是個兒子,是不是?!”
皇帝面上笑意愈深,到了此刻,他不必再掩飾自己的得意。
“太上皇,你的諸多兒女中,你最為寵愛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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