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大人要折花 第101節(第1/2 頁)
那是木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見杜垂楊哭。
自此以後,再也沒有。
眼前的柵欄已經全部生鏽了,記得剛搬進來那一年還是銀色的,經常有很多小孩在晚飯後出來在這個平臺上跳繩,踢毽子,打沙包。
現在,放眼望去,只有遠處市區崛起的高樓,和近處滿眼的廢墟。
杜垂楊坐在廢樓的緩臺上,也不顧地上那沉積的灰蹭滿高檔的西裝,腿稍微一收,就碰倒了身邊的酒瓶,接下來,多米諾效應,叮叮咣咣的十幾個玻璃瓶全都倒了下去。
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坐在這裡,開著車帶著一箱酒,漫無目的在這個城市兜圈子。
南州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是他的故鄉,可是他卻無處可去,他是個無家可歸之人。
從小就是,從被離家出走的母親狠心的拋棄給懦弱酗酒的父親開始,他就沒有什麼家可言了,父親喝了酒完全就是一個魔鬼,不喝酒只是不思進取,喝了酒就暴躁易怒。
小時候每次父親耍酒瘋的時候,他都是躲在木蘭家的窗戶下邊坐著,自從那個小姑娘有一次發現他以後,就經常坐在窗臺上和他說話,後來又上同一所寄宿學校,就是這麼熟悉的,他給過她一顆糖,她便給予了他難過時候的所有陪伴。
直到他被自己內心的魔鬼指引,走出了背叛的一步,放棄了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只為了讓那個女人可以對他刮目相看。
一年多以前,他終於鼓起勇氣,藉著律師身份和人脈的便利,找到了那個二十多年前棄他而去的,那個叫江亦茹的女人。
他的母親。
他知道她嫁給了一個有錢的老闆,如今過的錦衣玉食,他不想從中獲得什麼,他只想打一個電話,叫她出來見一面。
如果她願意見他,他願意像很小的時候目送母親拖著箱子離開的背影而依然懵懂不知離別為何物得孩子一樣,繼續懵懂下去,不去計較她這二十多年的缺席。
他清晰的記得自己是懷抱著怎樣的希望打那個電話,又是怎樣,被兜頭澆下一盆涼水,直接涼到心底去。
江亦茹聽到他的名字之後,沉默了半晌,然後很從容的在電話裡說:
“宇恆,我想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吧,我不想讓你打擾我現在的生活。”
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那時候的他,聽著嘟嘟嘟的忙音,第一次,心中真正的燒起了仇恨之火。
他的母親,對他沒有半點顧念。
她當初離開就是因為錢,現在泯滅人性的拒絕他,恐怕還是怕失去現在擁有的財富。
那麼他就要站到頂尖的位置去,然後反過來唾棄她!
那之後不久,他就遇見了蔣曼。
於是他拋棄了他人生裡唯一的光明,選擇了墮落。
可那又怎麼樣呢?
他冒著坐牢的風險給江亦茹的合同動了手腳,等著這個冷血到骨子裡的女人為了錢,把他這個被拋棄了二十年的親生兒子,再親手送進監獄。
不過,江亦茹似乎還沒有他想的那麼沒人性,聽到他的名字之後,並沒有去告他,而是提出和他見面。
可是見面之後說的內容都是希望他的怨氣,不要殃及她的小兒子。
那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江亦茹不是沒有母愛的。
她是可以把金錢放在第二位的。
只是偏偏對他不能。
就因為他的出生伴隨著她第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所以她遷怒於他,不肯對他付出一丁點的母愛,將他棄置給酗酒的父親二十年不聞不問,而對第二個兒子,呵護備至,是一個最好的母親。
他做錯了什麼呢?當年那個五歲的自己,做錯了什麼呢?
那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