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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那……樓哥哥,你在棲州,開心嗎?」衛繁搖了搖他的手輕聲問。
樓淮祀的笑從嘴角溢位:「煩人的事多了點,討厭的人多了些,別的還算不錯。」
他臉上帶笑,神情愉悅,可知他如俞子離卻聽出裡面的敷衍,樓淮祀對棲州無情。他來棲州當官,為棲州做了很多事,再過兩年,他能打造出一個全新的棲州,可他這個主刀人,卻對手上雕的地方並無多少牽念。
俞子離苦笑一下,到底不死心:「阿祀,你的性子其實極合官場。」既有為官之術,用於民才不負一身手段。
「嗯……」樓淮祀用空出的一隻手託著腮,笑了笑,道,「小師叔,官場有可為,有不可為,我要是一直做官下去,那與舅舅之間,必然先是臣,再是親。我的性子嘛……一年還好,兩年也湊合,三年就手癢。要一個沒規矩的人去守規矩,長此以往,你信我不會犯錯?」
俞子離恨鐵不成鋼:「你倒得意上了。」
樓淮祀大笑:「小師叔,師祖和師叔祖倆人才學不相上下,都是世間少有的能人異士。小師叔,咱們摸著良心說,於這世間,是師叔祖強於師祖呢,還是師祖強於師叔祖?」
俞子離眸光微閃,只想把樓淮祀的頭給捶爛了,摸什麼良心,是讓他說他爹不如他師叔呢,還是說他師叔不如他爹。
「咦咦……小師叔,你這心也偏了吧,偏著親爹呢。」樓淮祀拍拍俞子離的心口,道,「依我看,師叔祖為國為民,做的事比師祖多多了,他老人家鬍子花白,還為天下苦民而憂。師祖嘛……」一大把年紀,只想娶漁女生兒子。
「閉嘴。」俞子離敲了他一記,「你有膽量,怎不在你爹面前說這話。」保管樓長危將樓淮祀的屁股都抽爛掉。
衛繁心疼地給樓淮祀吹了吹額頭,雖然她這個晚輩不好誹議先師祖,可她樓哥哥也沒說錯嘛,先師祖老人家確定有點不著調。
「可民間的名聲吧,師叔祖其實遠遠不如師祖。」民間只差沒把俞丘聲追捧為聖,於青丘生卻頗有些鄙薄之處,譬如擇君不明啊,再譬如忠臣如貞婦,前者不可事二君,後者不可事二夫。因著這些狗屁倒灶,青丘生的聲望遠遠不及俞丘聲。
「所以你要效仿師叔?」俞子離聽他東拉西扯,冷笑問。
樓淮祀睨他一眼:「小師叔,你是脂油蒙心了嗎?我自然是要效仿師祖啊,你看師祖他老人家,往深山裡一藏,吃香的喝辣,還道天下自有運算,合分自有天命,應當坐看風起雲湧,他只管做做學問,在山裡搞搞機關,推演推演星象,娶娶妻,生生……唉喲。」
「少說些廢話。」俞子離把掉地上的香榧撿回來,「你既說你師祖不如你師叔祖,緣何好的不學,倒揀次的效仿?」
樓淮祀理直氣壯:「可師祖過得自在啊,有名有利,有妻有子,真乃人生贏家也。」
「你可想過蔭及子孫後代?」俞子離看眼衛繁。「你和繁繁早晚會有子女出世,為人父母,計為子女長憂百歲。」
樓淮祀驚訝:「我的子孫也算得顯貴出身,若無所成,那定然是天賦有限,老實靠著祖產遊手好閒便好。」
衛繁捏捏自己的耳朵,他們衛家好像就是靠祖產度日的。
俞子離違心道:「祖產縱是金山也早晚有吃虧空的一日。」
「那如何管得過來,那時我和衛妹妹早就投胎轉世去了,再計長遠,還能計到重孫重重孫去,枝間無不敗花,世間無不衰家。」樓淮祀兩手一攤,又埋汰俞子離,「小師叔,野心不小啊,我外公都知無有千秋萬代。」
俞子離雖厭惡樓淮祀想一出是一出的狗脾氣,心底深處卻著實有些佩服,權柄之劍,入手即生心魔,有幾人能手掌印鑑之後,灑脫離去的?樓淮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