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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淮祀打蛇纏上棍:「老夫人可別哄我,我是實心眼,要當真的。」
「當真才好,當真才好。」國夫人喜得直拍他的手,又笑著道,「我看你可不是什麼實心眼,比我家大郎機靈,以後你們兄弟一處,你提點些他,省得他幾時惹了禍都不知道。」
「老夫人放一百個心。」樓淮祀大包大攬,「我倆親如手足,不分彼此。」
國夫人更加高興了,又問:「丫頭婆子可有怠慢你?他們要是不盡心,你只管喝斥,不必見外。」
「全沒這等事,我住得可舒心了,都不想走。」
「長住使得,不想走可不行。」國夫人笑道,「這將過年的,別說你家不肯放你不管,怕是連宮裡都要來要人。」
樓淮祀眼珠一轉,立馬問道:「除夕宮裡驅儺,老夫人可要攜家小一道觀禮去?」
國夫人道:「自是要去,年尾難得一次的熱鬧,再有歡慶的就要等年頭了,全頭全尾才好。」
「那到時我來找老夫人作伴湊趣。」樓淮祀興致勃勃。
國夫人笑不可抑:「屆時你們自玩去,陪我一個糟老婆子算怎麼回事?早鬧哄哄一塊去放炮仗了。」
樓淮祀笑著道:「老夫人不信,擊掌為誓。我要是不來,罰我扮作疫鬼,赤腳染面,由人驅逐打罵。」
國夫人忙道:「不好不好,你生得俊,染了面白白糟賤了好相貌,老婆子可捨不得。」
「那可算與老夫人說定了?」
「好好好,說定了說定了,你不嫌無趣,只管來找我一塊看驅儺大戲。」國夫人笑點頭,「我屆時把大郎他們拘身邊,等你來一塊玩可好?」
「那自然好。」樓淮祀吃著碗裡又想鍋裡,道,「還有燈節呢,先跟老夫人報個備,燈節許我和大郎他們看燈。」
國夫人樂道:「還是小孩兒家,年沒過連燈節都惦上了。也好,你們只管去看,不過,大郎要帶他姐姐妹妹一道去,不能陪你隨性胡逛,我怕你撒不開腿。」
「無妨,那日人多,我幫衛兄一道照顧著。」樓淮祀立接到。
「哪裡去找這般知禮懂事的小郎君去?」
衛詢眼見一頓飯不到的功夫,自家老婆子就被姓樓的壞小子哄得喜笑顏開的,暗暗納罕:樓長危這殺神,怎養得花花嘴兒子?嘴上巴巴,一套一套不帶停的,死人都能讓他說得坐起身來。上皇猶為喜歡這個外孫子,莫不是就因他話多?想想上皇的性子,還真說不準。只是,冷清冷麵的當今寵愛這個外甥,又是為得哪般?也愛他話密?細想不得,一細想,令人毛骨悚然。
衛繁好奇地看著大為不自在的衛絮,見她玉頰染著一層緋色,還以為她受了風邪,伸出軟乎乎的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大姐姐,你怎麼了?」
衛絮捉住她的手,將一隻錦盒塞到她手裡,道:「你去我外祖母家裡做客,丟了玉球,實是無妄之災,我心下過意不去。這是我託玉匠另行雕琢的,玉質也好、精細也罷,都不及你原有的,你拿著權當一個消遣。」
衛繁開啟錦盒,裡頭果然裝了一個軟玉球,粗看還以為是自己丟的那個,細看便知紋樣玉色都有不對處:「大姐姐,又不是你弄丟的,你全不必特地尋一個縷雕玉球來賠罪。不過……要是大姐姐給我的禮,我這個做妹妹的定理所當然收下。」
衛絮的丫環執書搶道:「小娘子回府後心裡就一直沒緩勁,特地問了丫頭玉球的模樣,自己畫了樣子,找了好玉料,託巧匠細細縷刻出來的,費了好些功夫,昨日才到小娘子的手中。」
衛絮道:「贗品總歸是贗品,不能替換二妹妹心頭所愛,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心安。」
衛繁翻看著玉球,驚嘆道:「大姐姐好生了得,光聽人說就能畫出樣子來,要是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