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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繁是又怕又噁心又不肯走,她們與謝夫人有一面之緣,便覺息息相關,不願就此離去,細不可聞地顫聲道:「不如……不如……再聽聽。」
謝老夫人被郎中紮了幾針,小藥童拿雞屎混著各種刺鼻藥物混一塊的嗅藥放她鼻子下來回晃了幾晃,謝老夫人又緩緩醒了過來,她揮開小藥童,正要掙紮起身,就聽謝夫人在那道……
「謝知清助我將屍首棄在後院井中,過後,他藉口井枯,填了井,掩了事。 」
剛醒轉的謝老夫人,胸口一堵,又閉過氣去。
府尹驚愕連連,道:「謝夫人,你殺子侄,再是以尊殺卑,罪不致死,也當流放千里。謝御史,你包庇藏屍,首匿連坐,亦是有罪啊!」
大理寺卿不耐煩府尹囉哩囉嗦的,催道:「府尹,遣差役去謝家枯井看看可有藏屍?」
府尹擦著腦門上的汗:「正卿說得是。」他邊命差役持手令去謝家找屍首,邊對謝夫人道,「夫人繼續細說。」
謝夫人立在堂中,抬手抹去腮邊的一滴粒,續道:「小女幼承閨訓,遭了這般大罪,亦有求死之意。為人母,哪見得骨肉投繯。我小心撫慰,日夜陪伴,擋下謝知清與老夫人的冷言冷語,與小女道:她要是死了,我這個做孃的也活不下去。」
「小女純孝,為難自己苟活,也不願娘親陪自己同赴黃泉。」謝夫人不知想到什麼,惡極怒極,死灰的臉上一片血紅,額上炸出一條一條的青筋。
「不曾想,過了兩月,小女連連作嘔,手腳漸腫……我苦命的女兒,她被畜牲糟賤,還有了身孕。我那時實在不知如何是好,輾轉幾日,便想偷偷抓副藥,將這孽種除去。」、「其時,謝知清雖恨女兒不能知恥自盡,倒也不曾逼迫,也由我進進出出設法抓藥。誰知,謝老夫人得知後,與謝知清關在屋中說了半日的話,竟要我女兒生下腹中孩兒。」
樓淮祀忍得心肝痛,實在忍不住,插嘴:「謝御史無子。」衝著謝知清翻翻眼皮,「謝御史,正經好人家不願將女兒許到你家吃野菜,你花個十貫也能買個粗手通房來家……」
「咳咳咳……」李內侍摸著喉嚨連咳幾聲要他閉嘴。
「內侍,您老就別沖我使眼色。」樓淮祀嫌棄道,「你不讓我說,我還嫌噁心不願多言。」
謝夫人忽地笑起來,道:「樓二郎說錯了,十個八個妾室通房,也未必能為放謝御史生下兒子來。能有一女,已是僥天之幸。」
樓淮祀「啊」了一聲,掉轉目光看了眼羞憤至死,隱要吐血的謝知清下/身一眼。
衛繁又不懂了,她看看衛絮也有些茫然,衛紫更是眨著眼不懂,她哥還在心憐謝夫人,淌了一臉的淚。只好拉拉樓淮祀的衣角,低問:「樓哥哥,夫人的話何意?」
樓淮祀對著衛繁初雪般的雙眸,只得低聲道:「謝御史有病,子嗣上不大通。」
「哦……」衛繁卻是恍然大悟。
「你知曉?」樓淮祀大驚。
衛繁略微得意:「我看醫書,說豬腦多食,男子少子,謝御史這病異曲同工。」
「……嗯,對。」樓淮祀違心誇道,「衛妹妹說得對,就是這般。」
府尹斜了眼樓淮祀和衛繁二人,他都不忍再看謝知清的臉色,再問謝夫人道:「夫人憐女,竟也同意此事?」
謝夫人露出了一絲又苦又澀又悔又恨的笑意,嚥下落到唇邊的淚:「小女那時骨瘦如柴,怕是禁不得虎狼之藥,謝老夫人又行哄騙之事,道過後會將小女好好養在家中。」
「是我錯了……是我……誤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晚了一點點
感謝在2020-01-01 17:01:452020-01-02 18:44:09期間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