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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氏深以為然:「我看啊,說不定就是你大姐姐乾的,故意讓繁丫頭起疹子,謝家不知道繁丫頭聞不得月季花香,衛絮還能不知道?舊年你伯母為了繁丫頭,大張旗鼓地鏟宅內外的月季,定是刺痛了衛絮的眼。那丫頭可憐歸可憐,偏長年掛著個臉,鎖著個眉,捧著個書,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衛紫斜一眼於氏:「什麼嘛,哪是你不喜歡,明明是大姐姐不喜歡你。」
於氏氣得想給女兒一記,恨聲道:「她是清流,我是俗流,她飲風吃露,我吃五穀屙……」
「娘親。」衛紫掩鼻跳腳。
於氏笑著止聲,又拉起衛紫的手,捏著她手腕上一隻鏨花鳥嵌紅寶的鐲子:「俗不俗啊?」
衛紫縮回手腕噘噘嘴,笑著撒嬌道:「我幾時嫌俗了?過幾日去謝家,娘親把那串百寶金瓔珞給我戴,還有那支九重金樓釵也給我插頭上。」把玩一下腕間鐲子,嫌棄道,「這隻鐲子不新了,我要那隻八寶臂釧……」
「大冬天的戴什麼臂釧?」於氏橫她一記。
衛紫抬抬下巴:「也是,是不大合時宜,況且也顯不出來。那我要那串百花纏枝金腰鈴,人未到聲先聞。還有那件過年備的織金雀裘先穿了罷,也叫那群寒酸鬼開開眼。嫌我俗,我再俗,身上隨意挑出一件他們謝家後輩也不是輕易置辦得起的。」
「什麼寒酸鬼,人家那是藏拙不顯擺。」
「她們不顯擺我顯擺啊。」衛紫得意,「反正到時最惹眼的便是我,我光燦燦,她們灰撲撲,氣死她們。」
於氏笑:「你真顯擺,你把那支古玉插頭上,那才是舊物,聽你說舅舅說價不可估。」
「我才不要,也不知哪個老墳裡掘出來的。」衛紫忙搖頭。什麼舊物,來歷不明的,說不得就是隨葬物,死人戴過的再名貴古樸也陰森森的。
於氏想想也是,這玩意不大吉利還是別上頭了,又有點擔心:「你裝扮得太出挑,壓了你二姐姐一頭,當心你二姐姐生氣。」
衛紫笑道:「娘親放心,二姐姐才不在意這些。」又皺眉,「還要備禮,真是麻煩,一人送一片金葉子算了。」
「你打發乞索兒呢?」於氏瞪她,「這不用你操心,你只想那日穿什麼衣裳便是,別的娘親幫你打點。」
衛紫高高興興應下,不忘叮囑:「娘親可別太大方,大褶不差就行,不過面子情。真打發給乞兒索還得句康順太平呢。」
衛繁和衛素住的院子相鄰,兩姐妹結伴一道回去,兩個婆子前頭拎著燈籠照著路。
「二姐姐。」衛素遲疑了一會,還是開口問道,「你說,那帖子上的染得香真是故意的?」
衛繁手背上的紅疹一受涼,都快消得差不多,當下笑道:「大許是意外,月季香馥郁,是合香常用的一味香,好些人家都用。」
衛素秀眉輕蹙,想了想又問:「那二姐姐,萬一是真的呢。」
衛繁不加思索,答道:「那就……」
第8章
「那就告訴祖父和爹爹啊。」
衛素一愣,有些結巴:「告訴祖父和爹爹?」
衛繁理所當然:「那是自然,在外頭受了委屈,受了欺侮,怎能不告訴父兄呢?」
衛素用指尖描著手爐的浮凸的枝蔓紋,沉吟一會,繼續問:「那萬一爹爹和祖父不為我們做主呢?」
衛繁便答道:「不為我們做主,那肯定有不便之處,要是力所不及那就算了罷,只好吃下這一會的啞巴虧。偶爾吃個虧也沒甚打緊的,只要不是日日吃它。」她笑看衛素,叮嚀,「三妹妹也要記下,受了委屈要記得告狀。自己不能,又不告訴,悶在肚裡豈不是漚壞了?」
衛素展眉而笑:「 二姐姐,我記下了。」 她本還想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