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那些傷疤那些歲月(第2/2 頁)
瀉而出。往日哄小孩子一般哄著老爺子睡覺的場景一幀一幀的閃過,如今不需要了,老爺子永遠的睡了過去。
緩緩雙膝跪地,李牧淚眼模糊,已然看不清楚老爺子的模樣,但在李牧的腦海裡,老爺子的形象永遠永遠那麼的清晰。老爺子身上的傷疤,從抗日戰爭延續到現在的傷疤,還有那永遠風淡雲輕的氣勢。
李牧小時候,大約是八十年代末,兩三歲開始記事了,就開始跟著老爺子,因為那會李紅華同志也參與運動了一番混進了國家單位,然後成了工農兵大學生,混了個農業大學的文憑,小時候李紅華同志是比較少和孩子們見面的。所以說陪著李牧走過最懵懂天真的孩提時代的,是老爺子。
他從來沒有見過老爺子發脾氣,從來都沒有。他記憶最深的那一次是他上初中的時候,老爺子被村裡的一中年混混打了一巴掌,老爺子根本就一點還手的意思都沒有,要知道,那個時候老爺子還藏著正兒八經的抗戰時期的三八步槍還有實彈!
後來李紅華同志知道這個事情,拎了砍柴刀就去找那中年混混了,中年混混賠禮道歉什麼的自不必說,沒過多久就出去務工,很少見著。
老爺子就是那麼一個人,或許在他的眼中,他和他們都像是孩子一般可笑。
用不著生氣,小時候李牧搗蛋把人家柴禾給燒了,差點引發大火災,老爺子只是板起臉教育了一頓,小李牧就已經噤若寒蟬。
李牧還記得小時候,為了讓自己能夠安心在家待著學習,老爺子冒雨騎車出去買回來宣紙,指導李牧寫書法。後來李牧在學校拿了個書法二等獎,興趣也就是那個時候培養起來的。
對李牧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上初二的時候,李牧因為參與鬥毆,打傷的那個學生足足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李紅華同志費了好大力氣才讓李牧免於刑事責任,縣城自然是待不下去了,放回老家上學,老爺子看管了起來。
在李牧最叛逆的時期,他壓根拿李紅華同志的話當耳旁風,怎麼說怎麼教都不聽,但是對老爺子的話,李牧一點反抗心理都生不出來,更別提說逆反心理。
一個急剎車,李牧的人生歧路被生生地糾正了過來,用心地讀了兩年初中,考上了高中,然後從了軍。不同的是,高中時期就算是同樣在混,但是和初中時期的相比,已經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了。
身邊的弟兄佩服李牧的是什麼,就是他從來不缺席任何活動,但是他的成績依然是全校前列。
看著已經安眠的老爺子,李牧才深深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長大成人,灌注了多少父母親以及老爺子的心血。
李牧的額頭重重地砸在冰涼的地板上,咚咚咚的一下一下的磕著,太平間看守人的心臟隨著那清晰無比帶著回想的磕頭聲,一顫一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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