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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滄山治好他的腿了。
——
那時,薛滄山正在暴雨和洪水中翻找。
他生了一張輪廓冷厲的臉,瞧著就像是那種任性的刺頭,極不好說話,所以一般求生者都不敢來招惹他,他看上去很像是能把別人打一頓、搶走對方食物的樣子。
滔天的洪水中,他像是一隻洑水的獵豹,矯健的躍入水底。
洪水將他整個人泡的通透,單薄的衣裳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露出其下緊繃結實的肌肉輪廓。
哪怕身處暴雨中,他依舊透著一股熱騰騰的強壯雄性的旺盛氣息。
他在水中撈了許久,終於從一個早就被淹沒的藥店裡找到了一些藥。
他從渾濁骯髒的水面下浮起來,高昂著一張鋒銳的臉,喘出長長的一口氣,隨後一路向他臨時的落腳地游去。
一想到房屋裡面被他藏起來的那棵小樹,想起來喬棲柔軟的脖頸,細膩的手指,粉嫩的唇瓣,以及吞嚥時的“嗚嗚”聲,他便覺得心頭滾熱。
從他將喬棲從洪水裡撈出來的那一天起,這個人,這條命,就都是他的。
至於什麼未婚夫——
薛滄山的薄唇勾起了一絲不屑的弧度。
人是在他手裡的,他才不管什麼未婚夫。
他捏著手裡的藥瓶,像是捏著喬棲的下頜,慢慢的揉捻,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他給喬棲喂藥的畫面。
粉嫩的唇瓣被掐開,露出亮晶晶的小舌——薛滄山渾身更燥。
但他並不知道,喬棲吃不到這藥了。
他撿回來的綠木長眠在這一場暴雨裡失去顏色,蒼白成了一截朽木。
長眠於此,再無迴音。
白月光出場
六月底,夏日午後。
k市正是一個豔陽天。
臨海的莊園裡,碧樹匯聚成海浪,隨著風颯颯的搖晃枝丫,微風捲起幾片調皮的樹葉片,在空中飛舞著,在這悠悠歲月裡,撞動中式別墅二樓、臥室內半開的木質窗戶,傳來“啪”的一聲輕響。
臥室的中式雙人大床上正睡著一個靜美纖細的青年。
青年生了一張尖俏的瓜子臉,眉目秀麗,穿著的睡衣寬鬆,領口微微扯開,露出其下一截白皙的鎖骨,柔軟的褲腿捲上去,露出粉嫩的足腕。
他很美,像是玉雕出的美人,骨肉均亭,每一根髮絲都泛著泠泠的潤光,叫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敢吵到他,讓他在床間做一個美夢。
偏他睡得並不安穩,白皙的臉蛋上瀰漫著痛苦,纖細的眉頭蹙著,似是正在經受某種折磨。
纖細的青年不斷在床褥間翻滾,雅嵐色的真絲被褥與他白皙的脂膚形成強烈對比,在某一刻,床上的人猛地一腳踏空,“呼”的一下從床褥間坐起身來。
映入喬棲眼簾的是寬敞的臥室,乾淨的木地板,柔和的陽光和熟識的大床。
喬棲愣愣的坐在原處,身上的冷汗還黏糊糊的將衣服粘在他身上,他一動,便能感覺到健康的身體和溫暖的觸感。
這是江家的莊園。
k市是臨海城市,江家的莊園為了能看到最好的江景,在江邊圍建了一處園林,後來颱風暴雨來後,第一個被淹了。
被洪水淹沒的窒息、身體殘破的痛楚似乎還掛在神經末梢上未曾剝離,喬棲手指發抖,向枕頭下去摸。
長方形的手機被他撈在手中,細長的手指輕輕一摁,便見螢幕一閃,亮出了屏保和其上的日期。
屏保是他與江文煜去拍的結婚照,因為照片太大,所以他只擷取了江文煜的那部分。
照片上的男人眉目矜貴,周身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骨相流暢優越,每一根頭髮絲上都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