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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李兄,回去務必多睡覺,青天白日夢裡,早晚有那麼一天的。”這是學子二的無情嘲諷。
“去去去。話說回頭,今日怎麼沒見到宋相公?府臺大人還特意問了他。”
“不知道啊,要麼怎麼說他命不好呢?這樣好的機會他又錯過了。吳知府出身翰林,與歷任主考交情匪淺,但凡得他青眼舉薦,鄉試便穩了大半。我要是宋衍青,就是垂死,拼著最後一口氣,爬也要爬來!”
“行了吧張二八,還說我白日做夢,你也別什麼都往自己身上套。你除了命比宋相公好些,早早討了媳婦生了娃,還有哪處能望其項背?”
“李狗蛋,少叫老子乳名。你還別不服,這人啊,別的都不重要,單這命一條好,就夠用了。你沒看到顧家長房那庶子?說祖墳山裡冒了青煙都不為過,府臺都敬八分的京裡貴人,眼生於頂,誰也看不上,單單相中了他,又是詢他家世,又是問他功課,最後竟還給他贈了藥。”
一旁始終沉默的錦袍書生開了口,“你們可知,那藥是御賜。妄議朝中要人,仔細你們的項上人頭。”
剛剛還小嘴叭叭的兩人,聞言神色一變,向著錦袍書生拱手道謝:“謝林兄提點。”
語罷,兩人左右張望,生怕混帳話叫有心人聽了去。
結果李狗蛋一個回頭,做賊心虛的小眼神,就正正與顧悄對了個正著。
顧悄條件反射回以一笑。
落在李狗蛋眼裡,這笑就變成了十成的不懷好意。
他色厲內荏,惡狠狠回瞪了一眼,可目光觸及一旁的宋如松,一句“非禮勿聽”生生卡在喉頭,嚇得他拉起同伴,拔腿就跑。
顧悄聽到他嘴裡猶在碎碎念,“叫你管不住嘴!這下好了,搬弄到本尊跟前去了!”
這些議論宋如松早就見怪不怪,他清俊的臉上,愣是一個表情都欠奉。
顧悄試探地拽了拽他袖子,“宋師兄,對不住,我是不是耽誤你大事了?”
宋如松偏過頭,避開了顧悄動作。
“山道上遇到,決定出手時就知道結果。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於三爺無干,你不必愧疚。”
顧悄皺了皺眉,他一直覺得宋如松哪裡違和,這會靜下來,才反應過來是什麼。
宋如松骨子裡,十分介意出身。
那是一種表面風輕雲淡,內裡卻根深蒂固的自卑。
究其根源,只因宋家落敗,成了顧氏世僕。
提到這個,就不得不說顧與宋的“伴當”淵源。
休寧顧氏門第很高,原為江南吳郡顧氏。其祖顧雍,官至東吳丞相,封醴陵侯。
病逝時,孫權曾素服親臨弔唁,並親賜諡號“肅侯”,可見顧氏功勳眷寵。
最鼎盛的時候,中原名門隨晉王室南渡百餘家,高門王謝袁蕭之外,首當其衝就是吳郡朱張顧陸這四個龐然大物。
可惜好景不長。
南梁末年,降將侯景上書梁武帝,想求娶王謝之女,梁武帝以“王謝門高”拒絕了他。侯景懷恨在心,立誓要將這些所謂的高門貴女全數發配作奴隸,碾到塵埃裡。
後來侯景果然叛亂,王謝及以下世家,男子被斬殺殆盡,女子盡數充奴,江南士族十不存一。
顧氏亦不能倖免,宗族離散,只一支僥倖,從吳郡出逃至休寧山中,隱居以避世。
這就是休寧顧的來源。
唐初政治清明,得以存世的高門,凡有才能者紛紛復起,顧氏亦然。
兩百餘年間,顧氏子弟科舉入仕二百四十七人、舉薦征辟入仕五十六人,清流砥柱,頗具氣象。
誰料,唐末白馬驛之禍再起,權臣朱溫大權獨握,九曲池設宴絞殺唐王室九子。朝堂內,忠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