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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刻意阻著他。
顧悄抿了抿嘴,“我這樣成天裡鬥雞走狗的紈絝,實在不知擋了誰的道。”
嘴裡雖然這樣說,但他心裡明白,出手的人,不是方白鹿,就是謝長林。
只是因由,他卻委實想不明白了。
如同原身與這二人過節一般,叫人摸不著頭腦。
“要不,宋師兄放我自己去尋吧?”
宋如松無聲拒絕了。他知道這是顧閣老的眼珠子,要有個三長兩短,六房交代不過去。
到了禪師候場的偏殿,二人再次被門口的小沙彌攔下。
那光著腦袋的小童奶聲奶氣道,“施主留步,師祖在與貴客禮佛,還望二位在此靜心等候。”
“小師父你瞧,我們有人受傷了,可否勞煩通稟下?”宋如松請求道。
小沙彌卻慌忙搖頭,“貴人說勿擾,我不敢去!”
宋如松也不好與小童為難,“那你放我們去外間歇個腳,放心,我們定不會打攪他們的。”
小沙彌心善好騙,瞧著顧悄慘白的臉色,疼痛刺激下一直未消腫的眼泡,並右手傷痕累累的血痂,讓開門叮囑道,“阿彌陀佛,那你們輕輕的,不要驚擾師祖與謝居士。”
能請動高僧玄覺親自下山,宋如松猜到來客身份不一般,可見到內門把守的兩尊凶煞侍衛,他才徹底死心,歇了硬闖的想法。
將顧悄放在外廳座椅上,兩人眼觀鼻鼻觀心老實候場。
心裡念著“非禮勿聽”,可內間談話還是斷斷續續傳入耳中。
客人聲音清潤疲倦,他問禪師,“昔日我讀‘仰首攀南斗,翻身依北辰。舉頭天外望,無我這般人’,師父說空門亦無我,勸我多俯首,觀芸芸眾生,或有機緣可解孤寂。如今,我帶菩提十三載,身在廟堂,眼落紅塵,心卻始終懸於舊題,只得再問師父,白首重來,大夢如歸,鏡花水月,是一是二?”
老禪師聲音明淨,聞言嘆道,“謝居士,今時之心,合而成念。一念空時萬鏡空,一念起時繁花起。念空心正,念起愁生,是一是二,都在一念之間。”
“我亦想求個念空,奈何空門不渡我。”那聲音低沉下去,隔牆都能共情到主人深沉的無奈。
禪師卻呵呵笑了起來,“居士莫要與老僧說笑,白首重來,概因居士前塵未了,入空門豈不是蒙心自欺?雖說念起愁生,但居士若能在繁花叢裡,捻起所求那一朵,屆時無我可解,孤寂可解,懸心亦可解。不若此刻出門去,或許你的那朵小桃花,正開在風雪中,還需你將扶。”
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那人聞言,若有所覺,不確定地追問了一句,“可當年師父說,我緣薄……”
老禪師不得不為當年妄斷解釋一番。
“居士那年所求一簽,籤文雲,‘三十年來尋劍客,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後,直到如今更不疑。’若是求功名仕途,這便是上籤,機遇將至,時來運轉。”
“可居士所求卻是姻緣,那便是下下籤。劍是慧劍,勸君當斷情絲;桃花易敗,一誤便是終生。居士還兼問尋人,這就更坎坷了。籤文確實含著一線生機,只是這微渺的生機,須卅年才能見分曉,如此還得是桃花盛時,你與他恰逢其會,剛好相遇,若錯過花時,你與他便是情深緣淺,再無會期。”
“那日謝老太君聽我解了籤文,便央我直接斷了你的心思。緣薄破執是斷你妄念。可今日我觀居士氣象,當是生機到了,恭喜居士,抱念持一,守得花開。”
一番佛語機鋒,聽得顧悄雲裡霧裡。
他漫無邊際地想,這人可真是十足的富貴閒人,找個物件而已,又是禮佛,又是求籤,兜兜轉轉還折騰十幾年,不知他是想求娶什麼樣的天姿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