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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後我就瞧見一個人從車上被甩出來,我叫了一聲‘車上有人’,可是我叫得還沒你飛得快呢。多虧我家公子眼明手快,一抄手就將你接住了。那時你昏過去了,全場可是掌聲雷鳴,都誇我家公子英雄少年。”
這小乙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本就驚險的情節,被他一說,又險了十分。
那青年伸手給他一記栗爆:“好了,你這般替我吹噓,也不怕人家笑話!”向練無傷道:“這小子說話有些誇張,兄臺不要見笑。”
練無傷笑笑,暗自一運力,只覺氣息順暢,內傷竟已好了大半,不禁又是一驚。
那青年笑道:“救下兄臺之後,我發覺兄臺似乎受了極重的內傷,所以便運功為你療傷。可惜我功力有限,不能全然治好。”
他說的輕描淡寫,可練無傷知道,學武者若要互相療傷,除非兩人所修行的內功路數相同,否則非要有高深的內功不可,還要時時冒著功力反噬的危險。想到自己跟他非親非故,他卻鼎力相幫,不由心生感激。
小乙插口道:“對了,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身受重傷?是什麼人傷了你?”
練無傷一呆,默默低下頭。這事牽扯甚多,他不清楚這兩人的來歷,哪敢貿然相告?可對方於他又有救命之恩,也不便相瞞。
那青年見他面色猶豫,瞭然一笑:“這位兄臺傷勢未愈,不宜過多打擾,讓他歇歇,咱們去看看白粥煮得了沒有。”拉著小乙,一同出了房間。
兩人來到外間,小乙心急的道:“公子,你為什麼不讓我問他?咱們費盡心思救了他,想知道事情的經過也不算過分吧。”
青年悠悠然坐下,道:“我看他的樣子似有難言之隱,咱們又何必強人所難?”
小乙扁了扁嘴:“公子你就是心太好了,依我看這人吞吞吐吐的不是好人。”
“我倒覺得這人不錯。”青年補充,“他有一雙乾淨的眼。”
小乙搔了搔頭,不明白“乾淨的眼”是什麼意思,眼睛又不是臉,還有乾淨不乾淨之分?不過他家公子偶爾會說幾句他聽不懂的話,也不必細問。於是道:“是是是,誰不知道‘逍遙公子’慧眼如炬,不會看錯了人。我去看看粥好了沒有,給人家送去。”
青年點點頭,囑咐道:“到時候不要問東問西,他想說了自然會說。”
“遵命。”
小乙不恭敬的翻了個白眼,轉身去廚房盛了粥,送到練無傷的房間。
“粥來了……公子,你快來,不好了!”
“怎麼?”青年輕煙一般閃進門來。
小乙不說話,指著床。
床上被褥整齊,已是人去樓空。旁邊窗子大開,微風從外面吹進來。顯然,練無傷是從窗子走的。
小乙呆呆的道:“又沒說讓他報恩,他跑什麼?公子,你這回可看走了眼。”
“你是沒要人家報恩,可你連珠炮似的發問已經把人家嚇跑了。”青年搖了搖頭,一回身,只見案几上用燈臺壓著一張紙,走過去拿了起來。
“公子,這是什麼意思?”小乙見那紙上空無一字,只有兩點墨跡,先是大惑不解,繼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公子,你救的這人還不識字!”
“是嗎?我倒覺得無字勝有字呢。”青年指著那兩點,念道,“大恩不言謝,點點在心頭。這人倒也有趣。”
“公子怎麼說都有理,人都跑了,姓名也沒留下一個,報什麼恩呢?”
青年抬起頭來,望著敞開的窗戶,那一抹微笑又掛上嘴角。“我有預感,我們還會見面的。”
那青年猜得不錯,練無傷的確是被嚇走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的問題,也不會撒謊,況且,他也不願對一個有恩於己的人撒謊,只好選擇離開。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