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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慘綠少年,所有人都記得在朝臣殿上叱吒風雲的帝王。
他曾殺伐果斷、大刀闊斧地批斬一座朝堂上的朽木;也曾玩弄帝王心術,以銳不可當的氣勢護住大盛朝土;還曾宵衣旰食,用權謀與性情開創一個太平盛世。
如今一晃眼就是這麼多年。
宋瀾悻悻地說:“我都不當皇帝了,怎麼還要寫策論。”
梅硯反問他:“你才幾歲?就想成日無所事事等吃等喝了,且不說我,就連我翁翁和阿公也是不允的。如今這機會很好,陛下……自食其力吧。”
梅硯總算一番話把宋瀾給說高興了,他將梅硯整個人都攬在懷裡,咬著梅硯的肩膀,嗚嗚咽咽地點頭。
“朕教,朕教還不行麼。”
宋瀾最不愛寫的便是策論,寫的最好的也是策論,大約因為那是梅硯教的,所以才會愛屋及烏。
皇帝和朝臣,他們是真的不想再當了,但他們卻依然不改初心地愛著這片朝土。
愛著寸草寸木,愛著萬代生民。
後來私塾興盛,一批又一批的有才之士躋身於朝堂點上,世世代代繁榮昌盛……這是後話。
而此刻。
梅硯忍不住去扯宋瀾的頭髮,他手心裡全是汗,髮絲在手裡遊走一圈又不只滑到了哪裡。
梅硯叫苦:“不就是開玩笑叫了你一句先生,你怎麼就……嗯……”
“叫老了。”宋瀾撥了撥礙事的床帳,用那雙上挑的眼睛盯著梅硯,“少傅自己說,我才多大。”
梅硯悔不當初,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含含糊糊地:“你最大了,你起來點。”
“真的?”
“真……”
宋瀾被梅硯哄得有些得意忘形,竟開始變本加厲地去咬梅硯的下巴,又順著下巴去咬那道早已經看不出來了的淺淡疤痕,瑩亮亮的。
梅硯被他呵得癢,下意識就要往床帳裡面躲。
“不許躲。”宋瀾攀住他。
梅硯推拒,“你再這樣,今夜就出去睡。”
“今夜?”宋瀾搖搖頭,目光灼灼,嘴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今夜少傅都說不了話。”
月亮把柳稍壓彎了,分明每日都見,他們卻像久別重逢的故人,絲絲縷縷纏繞的情愫間,再也分不開。
梅山景懷春水恨,清明浩瀚送歸人。
君在處,便是吾鄉。
番外二·紙春
世人都不知道的是, 周禾被押入大理寺的那個晚上,段驚覺其實去見過他。
看守大理寺的官差莫名其妙地被迷暈睡了一覺,並不知道這一夜有人入了大理寺。
周禾卻像是一早就知道似的, 他靠在粗糲的石牆上,右肩的傷口還未結痂,鮮血染紅了衣袖上的布料。
與家世有關, 周禾愛穿偏紅一類的衣袍, 這件染了血的衣裳段驚覺見過,周禾從北境回來時穿的就是這一件。
那天還是段驚覺親手扯開了周禾的衣領。
段驚覺從昏睡不醒的官差身上摸到了鑰匙, 開了關押周禾的那扇牢門。
周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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