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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隨後默默坐到青年對面的位置。直至索菲婭夫人找傭人遣散賓客、關閉門窗打算開始講述那些秘密的時候,他也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把除付涼的人都歸為了“外人”。
他吸了口氣,手揣進口袋裡捏著被焐熱的鑰匙,心底只聽到一個聲音。
鎮定下來唐燭,只要這個案子與那艘讓他亡命的珍珠號無關,他就要如同心中希望地那樣陪著付涼先去解決這個案子,然後再處理這把鑰匙以及——
以及,那些吻。
他很想凝心聚神,很想聽清楚坐在最前方女人的聲音,可那些對他來說彷彿已經變成上輩子的記憶猶如窗外的雷滾滾而至。
珍珠號、綁架案、絞刑架……
唐燭坐在沙發上,緊緊咬著下唇。
實際上,這一切都令他不安。
本以為安全躲過的劫難,在一天之內紛至沓來。
他現在只能祈禱,現在正發生的這一切與自己的命運無關。
“唐燭。”
直至付涼的聲音傳過來。
唐燭的思緒被強行拉了回來,他意識到會客廳內的所有人因為偵探的發言並未開始進入正題。
他本想,或許是說本應該露出一個輕鬆的表情來,可嘗試後竟難以做到。
“過來坐。”
對面那人的嗓音算不上愉悅。
事實是如果他現在是這房間內的任何一人,都能意識到自從他進入這裡,付涼的視線就毫不掩飾地黏在他身上。
比如現在,青年的目光就落在他那幾乎被咬破了的下唇上。
唐燭聞言確實背脊一僵,就算對這個提議很心動,可還是矢口拒絕:“不用的……”
隨後有些難為情地解釋說:“我……我昨晚沒休息好,抱歉夫人,您開始吧。”
索菲婭夫人當然不會開口,她好不容易邀請到艾伯特,試圖用準備已久的措詞與條件打動這位偵探,自然能輕易看出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唐燭在沉寂中聽見雷聲,剛想起身坐過去,便看見眼前的地毯上多出一雙鞋。
兩秒後,身下的沙發墊輕輕跟隨落座的動作發出一點點動靜。
“可以了。”緊跟其後的是在自己身旁響起的熟悉聲音。
“開始吧。”
說著,付涼又輕聲在他耳邊道:“唐燭,不管是因為什麼,不要緊張。”
唐燭微微偏過臉,很沒有自制力地與他對視,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回答:“……嗯。”
……
索菲婭夫人終於開始講述有關她那多年未見的孩子,以及自己的請求。
“他叫安德烈,已經十四歲了。”
一幅畫被展現在眾人眼前。
“日耳曼人和東斯拉夫人的混血長相。”付涼向他解釋說。
看樣子畫師沒有騙人,他確實履行了承諾。
唐燭循聲望去,視線匯聚在少年眉尾的小痣身上,不禁感慨:“這幅畫肯定很用心。”
索菲婭:“是的,那位畫師是姐姐的熟人。”
她繼續道:“幾個月前安德烈被送出俄國,原因想必各位也已經知曉。其實這次出行的目的地本該定在義大利,可是幾個月前傳來訊息,說是一群瘋狂的市民為了聲援民族獨/立控制了義大利,半島不再安全。
經過聯絡,隨行人員根據家族要求,臨時將安德烈送往東南方向。”
大衛:“東南方向?”
索菲婭:“是的先生,我們本來以為會是印度的港口,畢竟俄國在那裡有自己駐紮的隊伍,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次的護送任務似乎有些奇怪,貴族的親衛們帶著包括安德烈的四個孩子乘坐火車,又輾轉換乘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