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敘拉古雨季(第2/2 頁)
形,像是一簇詭異的花朵,在床前盛開。
每一顆頭顱的眼睛都被兇手暴力掰開,眼眶中佈滿了血絲,眼球被拉得凸出,彷彿在呆滯地凝視著自己痛苦的死因。
每一雙眼睛都被調整成與大家長的床正對,似乎在無聲地譴責他,又像是在永恆中對他發出無言的嘲弄。
舌頭從每個人的口中被強行拉長,垂落到地面,血液順著乾癟的舌頭一滴滴墜下,像是盛開的血色花瓣。每一片舌頭被兇手刻意塑造成一種肆意扭曲的形狀,柔軟卻詭異地蜿蜒在空氣中,構成一種令人作嘔的美感。
在這些頭顱之間,血液、組織液和其他人體液混雜在一起,宛如一層光滑的漆,鋪滿了地面和牆壁,濺到了床單上。牆壁上,一些頭顱的鮮血甚至噴濺得像抽象的繪畫,斑斑點點,增添了一種扭曲的視覺衝擊力。
最讓人心驚的,是兇手在這恐怖的花束旁,還精心擺放了幾朵真正的白色百合花。它們純潔無瑕,與血腥的場景形成強烈對比,彷彿在無聲諷刺著房間內的死亡。
每當風吹過窗簾,昏暗的燈光下,這些“花朵”似乎在微微晃動,彷彿這一幕並不是死亡的終結,而是剛剛開始。
因為場面過於血腥,報紙的圖文很快被撤下,改成了無圖版本。
然而,這反而激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弄得滿城風雨。
所有人都下意識認為只有西西里才做得出這種事。
“我親眼看見,上次酒會他們倆就不對付。”
“肯定是安東尼奧那邊先動的手,西西里夫人不過是以牙還牙。”
緊接著就有傳聞,那位大家長已經精神崩潰。每天睡醒都不敢睜開眼睛,甚至發展到自己戳瞎雙眼的地步。
再後來就有不怕事的編劇把這場滅門慘案編成話劇,還附帶一個毫無賣點的文藝片劇名,好像是什麼《敘拉古的雨季》。結果反而激發了一般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光榮傳統,事後光是西西里家滅門的殺人手法都被憑空杜撰了十幾種。
這是後話。
見識了太多荒唐和瘋狂,這些任務搞得我有點神經兮兮。這段時間裡我每天睡覺都要往枕頭底下墊銃,順便在床底下準備一箱子弗洛林,睡來睡去,把自己的後腦勺睡得腫了。
但後來我勤快點單槍匹馬乾掉幾個家族後,西西里家外來的“獠牙”這一名號逐漸被打響。
似乎是有意引薦我,西西里家的其他人出門也開始學著古內薇拉那樣捎上我,以此提供威懾力。
——好像我是什麼特別掛件似的。
我盤算,等再過些日子,等敘拉古的局勢變得穩定,就該是我偷偷離開的時候了。
我會把手裡攢下的弗洛林全部交給枳實,替她贖身,變成她心目中永遠的白月光後離開。
也許你覺得我很無情,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點我承認一百次也無所謂。
更重要的是,雖然我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並不欠古內薇拉和西西里什麼。我們是公平交易。
如果有一方覺得佔了便宜,肯定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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