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之八(第2/3 頁)
這是夏阿寧後來自己告訴愛德華的。
他動手時,男人像是提前預知般從幕後衝出,替少女擋下割開大動脈的一擊。
血,一下子將畫作中的白與黑,光與暗抹滅。
重新創造出一條交織不清的分界線。
哪裡都是血。
連奎寧自己都很疑惑,為什麼這個幾乎不能熟練運用源石技藝的男人,能夠無聲無息從自己背後躥出。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必須送她去死,這是說好的。”
唯一可惜的地方,我和愛德華半路殺出。
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分說就把奎寧當成科西切的走狗。
——
說到這裡,魏彥吾的嘴角有些悽慘的笑意。
我一點都不奇怪。
這就是那個人能幹出來的事。
只能是他,還得是他。
——
“我們那時還太年輕,以為只是單純的命運弄人。”
“直到後來接連好幾次類似的事件,不斷被處理的線人,才讓我們意識到這是某人暗中撥弄人心的結果。”
“這片大地上,安葬只是個理想化的說辭,因為所有的墳墓最後都會消失,沒人能安靜的永眠,卻永遠有人選擇向命運妥協。”
“遇著天災,碰上戰爭,遭到廢棄,等等。只要一座城市消失了,葬在城市上的死者一樣會灰飛煙滅。”
“……”
眼前的男人一直在說。
他說的話比之前十年裡加起來對我說的話都要多。
也許是太多了,多到我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只能矗立在原地,手中緊緊握著赤霄的劍柄,彷彿那是我唯一能倚靠的東西。
“……我面會過了‘科西切’。他可能比你我想的還要邪惡。”
鼓起勇氣開口時,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陌生又熟悉。
我想繼續說點什麼,替奎寧辯解,替塔露拉辯解,也替做自己辯解。
但我只是繼續沉默。
我垂下眼,繼續盯著墳前那束血紅的山茶花。
說起倚靠,沒有人比夏奎寧更加孤獨。
他可以,我也可以。
“我可以想象。”
魏彥吾嘆了口氣。
“夏奎寧,據他說,他在這其中扮演的角色,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單純的劊子手。”
“儘管如此,他那無知無覺的異常,還是令人印象深刻。”
——
愛德華比我更早知道夏奎寧是長生種。
是接近不死的存在。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們早在愛德華旅居至烏薩斯時就相識。後來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讓兩人斷交。
每一次照面,夏奎寧那種遊刃有餘,又始終對生命無所謂的態度,讓我完全把他認定為敵人。
但塔露拉的父親,愛德華卻始終堅持他只是因為那些獨屬於夏奎寧的回憶太過痛苦,以至於他被科西切蠱惑利用。
我記得很清楚,在一次源石炸彈爆炸的餘波中,奎寧也曾不顧一切將愛德華護在身後。
煙塵散去後,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整個人像是從血池中撈出。
愛德華說“沒辦法,誰叫他就是這種為了朋友奮不顧身的人。”
至死不渝。
也是在那之後我才知曉,夏奎寧不會被感染的秘密。
也理解了愛德華的偏袒。
在愛德華認知中,奎寧是屬於生來就沒有選擇的那類。
因為聖愚和邪魔的儀式失去過往記憶,意識混亂,甚至時常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反覆作為帝國的武器被利用。
愛德華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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